了之前衛東跟她說的那些話了。
霍地站起身,她從警服口袋裡摸出幾張紙,不客氣地扔到那一直冷眼沉默的男人身上,眼神憤憤地瞥了他一下:“不要以為我等在這裡是擔心你,我不過是想親自把這些東西交給你。畢竟價值不菲,萬一弄丟了我賠不起!”
A4紙張在他胸前的被子上散開,陳子敬不用看就知道是什麼東西,一時眸光越發冰冷,薄唇抿成一線,顯然被氣到了。
莫瀟雲見他黑沉著臉,忽然就覺心裡暢快了,果然這人是天生受虐型的。
只是,話已出口,縱然不放心也不能再留下來,她轉身直直出去。
可身後卻突然傳來滴滴的報警聲,刺耳又急促。
她幾乎是本能地轉身,看到那男人又開始輕微顫抖抽搐,一隻手痛苦地按在胸前。
心臟損傷後綜合徵——腦海裡忽然竄進衛東說說完這個醫學術語,她三兩步跨到病床前,焦急地看了看連線他身體的儀器,又俯身問他:“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胸口疼?”
陳子敬面色憔悴,可那雙眸依然銳利有神,薄唇緊抿忍過那一陣疼痛,他語帶譏誚,終於開口,卻是氣死人的話。
“不是說不擔心我嗎?又回來做什麼?”
“……”莫瀟雲一愣,臉色極其難堪,慢慢站直身子,強忍著想一腳踹他胸口的衝動。
真是賤骨頭!
她莫瀟雲發誓從今以後再看這男人一眼就一輩子嫁不出去!
強忍著一股子羞辱之意,她氣憤地轉身就走,可手臂又被男人拉住。
心裡有氣,毫不猶豫地,她狠狠一把甩開,陳子敬許是體力虛弱,竟被她逃脫,但很快,他整個人從後撲上去,將她攔腰抱了住。
床邊的監控儀器尖銳地鳴叫起來,莫瀟雲感受著腰間的力道,回頭一看那人半邊身子都坐了起來,又氣又急又惱:“陳子敬,你到底在幹什麼!不要命了!”
病房外,醫生護士早就發現陳子敬醒了,只是被衛東攔了住不讓他們進來。
畢竟,裡面那人相比身體上的病痛,心理上的毛病才是更致命的。
而能安撫他心理傷痛的良藥並不是醫生,而是個女人。
所以,讓他們好好說說話吧。
可誰料,這談話並不如他想象的那樣溫馨和諧,反倒劍撥弩張烽火連天。
醫生護士不得不推門衝進去,卻被那床上急促痛苦喘息的男人一聲沉喝:“滾出去!”
眾人停住腳步,面面相覷,幸好衛東跟著,給了個眼色,示意醫護人員離開。
朝裡看了看,那畫面太美不忍直視,一慣高冷的某人竟一副狗皮膏藥似的從後貼著人家——衛東想了想,平靜地提醒了一句:“子敬,你的心臟受不得刺激,不然隨時一命嗚呼都有可能。”
話明明是說給當事人聽得,可莫瀟雲身子卻重重一顫,掙扎的動作明顯減輕。
腰間他的力道太過明顯,那監控器還在滴滴叫著,莫瀟雲咬了咬牙,終究是敗下陣來,“我不走,你放手躺好。”
男人嘴角勾起不易察覺的笑,淡漠的眸子抬起,盯著她:“你關心我。”
她沒說話,只是扶著男人躺下,面無表情。
那兩份檔案
從床上滑落,莫瀟雲彎腰撿起,遞給他:“君子愛財取之以道,這不屬於我,還是還給你吧。”
“你要是不想我隨時一命嗚呼就把這些收起來。”男人不冷不熱地威脅。
再次咬牙,莫瀟雲氣得不行,“陳子敬,你到底什麼意思?狠話都是你在說,如今又不肯放我走的也是你!”
男人斜睨過來,視線淡淡瞥她一下,“莫警官,你想多了吧,我只是覺得我公司裡接二連三發生員工跳樓事件,幕後肯定有一股邪惡勢力作祟,我想尋求警方的幫助查清案件,這也不行?”
眉眼一跳,莫瀟雲定定地看著他,不明所以。
他這話到底是真是假?
她知道陳子敬對之前兩起員工自殺案存有疑惑,背地裡一直在偷偷調查,甚至一度懷疑他這個頂頭上司也有嫌疑——可現在,他竟主動說尋求警方的幫助!
那就是說,這幾起員工自殺案跟他無關,而是另有人盯上了華商,策劃了這些詭異的跳樓血案?
柳眉輕蹙,她還在思考著什麼,只聽陳子敬又說:“你背地裡也在調查著前兩起自殺案,只是苦於找不到證據,如今我主動配合警方調查,你不該感到高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