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綁架。綁匪將他們帶走囚禁了三天三夜,其中各種折磨和虐打,他當時以為他跟母親必死無疑了,誰料警察從天而降,經過激烈的槍戰把他們母子救了出來。
後面發生的事他不願意再回憶了。被綁匪幾經折磨和毆打都沒能殞命的母親,卻在得救目睹一幕情景後,發瘋似狂一般拋下驚魂未定的他,從那片廢墟高樓上一躍而下。
死狀慘不忍睹。
平靜淡然的臉色驟然變得激動起來,拳頭用力握緊似乎緊緊壓抑著什麼,陳子敬一臉難以名狀的複雜神情,顯然時隔二十年依然無法平靜地回憶那一幕。
也是,十歲的孩子被母親拋棄,又親眼目睹那樣血腥慘烈的一幕,心理障礙已經不是簡單的時間就可治癒的。
陳沛霖看著兒子的反應,臉色也多出幾分痛苦和惆悵,緩了緩繼續說:“我不知這些年你有沒有重新調查過這件事。當時外界只以為綁匪是為了錢綁架你們母子,其實不然,那夥人跟我們陳家是宿敵,幾十年恩恩怨怨牽扯不斷。綁架你們母子那次,他們策劃已久卻還是失敗,而且付出了慘重代價,事後又因為陳家的大力打擊,他們全都逃到了國外才避免被斬草除根。”
這一點陳子敬倒真是不知!
聞言,飛揚入鬢的劍眉緊緊皺起,眸裡的光芒愈發凝聚,“你難道要說——他們如今要捲土重來?”
陳沛霖將床頭放著的一些資料拿起,意味深長的道:“你看看這個吧。”
陳子敬起身上前,接過開啟來看,才瞄了幾眼,臉色頓時冷凝。
“去年,你公司接連發生幾起高管自殺案,你也並不相信那就是簡單的自殺吧?若我沒有猜錯,你暗地裡一定在調查著,這些資料可以幫助你。”
想不到這個從小到大對他視若無睹的父親,居然是真心誠意地關心起他來。不過,很快陳子敬又否定了這個想法。
這哪裡是關心他呢?不過是在意陳家的生死存亡罷了。
“幾十年前,劉家跟陳家在江城都是一等一的名門望族,兩家都在政商兩界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可惜,我們兩大
家族並不和睦,政見不同,官場上明爭暗鬥,商海里更是互相傾軋。後來劉家犯了政治錯誤,當家主事鋃鐺入獄,而我們陳家正好負責徹查此案,接下來的我不用多說你也懂了——從此,劉家從江城除名,陳氏一家獨大。”
“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偌大一個家族,當時抓得抓,逃得逃,還有些未被牽連的就搬離江城了,換了地方重新紮根。他們一直以為是我們陳家在背後使手段耍陰謀扳倒了劉家,所以站穩腳跟後一直伺機報復,綁架你們母子便是他們報復的第一步。”
可惜,邪不壓正。一群流落的烏合之眾又怎麼可能鬥得過當權者,那一次綁架案失敗後,劉家又被陳家掃蕩一次,剩下的零星人丁逃到了國外才躲過一劫。
陳子敬大致看完了材料,抬眸瞥一眼父親:“這些年你一直暗中監視著他們?”
陳沛霖回視兒子一眼,道:“逃出國的那幾個,並沒有有力證據證明他們參與了那起綁架,即使抓回來也不能怎麼樣,但流落在外終究是隱患,我只有派人盯住他們的一舉一動。如今他們在國外又發展壯大了,管事的是一個叫劉煜的年輕人,跟你差不多大,據說也是個做生意的好手。”
陳子敬冷冷一笑,“如果他把主意打到華商頭上,不管躲到哪個國家,我也會把他揪出來!”
“子敬,如果只是生意上的正常往來那還好,一旦觸及法律,你還是要跟警察合作,萬不可盲目自大。”陳沛霖不放心地叮囑。
“看來,你還是瞧不起我。”眸光陰鷙地看了父親一眼,陳子敬收起材料,淡淡地說,“你還是好好養病吧,我的事用不著你費心。”
推開臥室門,陳子敬一抬頭便看到等在門外的“小媽”,原本是要擦身而過的,不料對方卻主動開口了:“子敬,都這麼晚了,在家裡過個夜不行嗎?你爸好不容易盼到你回來一趟。”
陳子敬看著她,眸光冷鬱,“這是你們的家,不是我的。”
話音剛落,二樓盡頭的一間臥室門開啟,一個抱著泰迪熊的小女孩兒睡眼朦朧地站在門口,看到陳子敬後眉眼一亮,“哥哥!你回來啦!”
“子昕,回去睡覺。”趙雅芳看到女兒,微微嚴肅地訓了聲。
“我不……”粉嫩漂亮的小女孩兒抱著泰迪熊跑過來,直直站在陳子敬面前,“哥哥,你又要走了嗎?”
垂眸看著這個足以做自己女兒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