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勸誡聲戛然而止,藍波瞪大眼、似乎根本不敢相信目前的狀況,他的氧氣罩被一把扯下後肺部連正常呼吸都不能,擁擠而來的空氣仿若致命的毒氣,他乾咳著喉嚨裡很快湧上一股腥甜。
“你……你是……”
“為什麼要讓他離開我呢,除了綱之外,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啊。”綱吉的眼睛瞪得很大,唇邊似乎還帶著微笑,只是握在手裡的氧氣罩提醒著犯罪的事實,他的另一隻手甚至還握著從果籃裡抽出的水果刀,“除了綱之外,我什麼都不需要,所以把他給我好不好,不要讓他離開我好不好?”
他的聲音裡帶著最卑微的祈求,淚水順著臉頰一滴滴的滑落,沾溼了蒼白冷漠的床單,就像是一個找不到家的孩子。只是他的刀刃毫不留情的落下,原本折射著的寒光很快就被血色所染紅,因此每個字都彷彿帶上了罪惡的歡愉。
“不管他看不看得到我都沒有關係。”
他的手指被鮮血浸透,在燈光下、恍若能看到地獄的曼陀羅在緩緩盛開,他露出了哭泣著的、微笑著的面孔,“我會用這雙手讓他只能看到我一個人。”
——終於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了。
——這樣就滿足了。
青年失去生氣的臉龐歪倒在病床上,忽而變成了奇異的白光,一切似乎都離得很遠,周遭再次寂靜起來,他只能聽得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帶著病態般蒼白。
……!
“這不是我做的!我不知道、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他像是忽然清醒了,又像是陷入了更深層的夢境,只能驚恐的抱住自己的腦袋自言自語著。只是周遭的血腥氣濃重到令人作嘔,他感覺自己的胃在翻江倒海,忍不住吐了一地。
那並不是汙穢之物,而是粘稠濃厚的血液,大朵大朵的如同花一般的綻放,他試圖捂住嘴,可越發濃重的血色逐漸將整個世界都掩埋,將他擠壓到全身骨骼都在吱吱作響。
“綱……綱!”他忽然睜開眼,全身幾乎叫冷汗浸透,可嘴裡還是下意識的叫著那個名字,彷彿這樣就能獲得無與倫比的安全感。
“你醒了?”熟悉的聲音從房間的另一側傳來,他迷茫的抬起頭,正好有一杯冒著熱氣的牛奶落入視線中,“喝下去吧,壓壓驚。”
“哦。”他聽話的接過杯子,但並沒有喝,只是望著嫋嫋升起的蒸汽發著呆,半響之後才輕聲問道,“我……怎麼了?”
“大概是做惡夢了吧,我也沒辦法把你叫醒。”棕發少年的態度一如既往的從容,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習慣性的揉了揉對方柔軟的髮絲。
他沒把最重要的部分說出來——昨晚綱吉消失後,他試圖將火炎收回來令對方重新回到意識海,可是卻失敗了。這意味著什麼,靈魂體已經跟匣武器逐漸融為一體了嗎?在這種時候可不是什麼值得慶祝的好事。
重新擁有肉身,就代表著會受傷、會真實的死亡。
但綱吉似乎沒有意識到這點,只顧著享受此刻的溫存,低垂的眼眸閃爍、並不敢直視對方。就算那只是夢境,可其中的情感卻真實而鮮活,喜悅到令人感到恐怖的地步,他根本沒辦法忘卻。
兩個人都有著各自的思量,一時間氣氛又陷入了沉默之中,直到被突如其來的推門聲所打破。
“十代目,蠢牛醒了!”風風火火跑來的獄寺並沒有察覺出什麼不對勁,扯住綱的手就往病房衝去。他昨天也聽強尼二說了一遍當時的情況,所以這會兒正急著去聽未來的狀況好做足相應的準備。
所以他也就沒在意慢吞吞從床上下來的綱吉,此刻正垂著頭,也不知是鬆口氣還是遺憾的輕聲嘟囔著,“果然是……做夢嗎?”
惡德的花在喝空的牛奶杯中徐徐綻放。
他隨手把它放在一邊,也一溜煙小跑去了病房,正好趕上獄寺提高了八倍的大嗓門,“什麼?!你又忘記了?”
病床上的青年立刻露出苦不堪言的神情,站在一旁的山本趕快衝出來當和事佬,“嘛嘛,冷靜一點獄寺,他還是個病人呢。”
“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靠在牆邊的鬼畜教師搔搔下巴,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畢竟也會有時空法則一類的東西在約束著吧,要是那麼容易改變,也就不會有那麼多平行時空了。”
他的眼神好似無意般、落在了躲在門外的綱吉身上,對方下意識的望向了自己的手。
那上面,彷彿還有未乾涸的血跡在散發著腥甜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