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動，行雲流水般，一絡絡青絲在碧雲的手中被盤成髮髻，玉釵鬆鬆簪起，再插上一枝金色步搖，長長的珠飾顫顫垂下，在鬢間搖曳。

洛塵身穿淡白色宮裝，淡雅處卻多了幾分出塵氣質。寬大裙幅逶迤身後，優雅華貴。墨玉般的青絲，輕綰而成的飛仙髻，幾枚飽滿圓潤的珍珠隨意點綴髮間，讓烏雲般的秀髮，更顯柔亮潤澤。美眸顧盼間華彩流溢，紅唇間漾著清淡淺笑。

碧雲神色柔和看著鏡子中，被她打扮的越加美麗出塵的洛塵，心中感慨萬千。

“這是塵兒迴歸後，雲姨第一次為你綰髮，沒有想到，塵兒已經出落得如此的傾國傾城，和你孃親的容貌一般絕美，雲姨在你的臉上，彷彿又看到了小姐的影子。”

洛塵聞言，轉頭看著身後的碧雲，美麗的臉上很是疑惑：“我去過一次護國公府，已經把孃親的畫像拿回來了，可是我和畫中之人長得一點都不像，為什麼你和藥器閣的玉姑，都說我長得和孃親一摸一樣呢？”

碧雲臉帶驚異看著洛塵，無比詫異道：“你見過玉姑了？”

洛塵不解的點頭，看著碧雲微蹙娥眉，“又什麼不對嗎？”

碧雲收回臉上的驚異表情後，語氣敷衍道：“無事，雲姨只是沒有想到，她會特地抽空親自過來看你。”

洛塵心中雖然疑惑，但也不打算在此事上過多的糾纏，她還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問雲姨。

洛塵看了站在傍邊的銀雪一眼，示意銀雪退下，銀雪領命躬身退出寢室，隨後把房門關上了。

洛塵起身拉著碧雲離開梳妝檯，帶她走到外間的桌子前坐下，直接了當道：“雲姨知道其他洛圖在什麼地方嗎？還有句空釋為什麼要派人追殺我，僅僅是因為我手中的洛圖嗎？”

碧雲沉吟片刻後，臉色嚴肅道：“塵兒問了三個問題，雲姨會一一為你作答。第一個問題，除了小姐手裡的那一份洛圖外，我只知道還有一份在句空釋手中，至於其他的洛圖……去向未知。”

碧雲看著認真傾聽的洛塵，猶豫了一會後，繼續說道：“第二第三個問題，雲姨可以同時回答你，句空釋之所以派人殺你，不只是因為你手中的洛圖，還是因為塵兒你不是他的女兒。”

洛塵恍然大悟，“難怪我和畫像中的孃親長得一點也不像，原來我不是她的親生女兒，雲姨，那洛塵的親生父母究竟是誰？”

碧雲聞言後搖頭，否認了洛塵的說法，“你是小姐的親生女兒，你之所以和她長得不像，是因為小姐從小就戴了特製的人皮面具。除非她自己願意摘下面具，否則別人都不可能知道她的真實容貌，就連句空釋也不知道，小姐其實是易了容的。”

洛塵更加錯愕，“所以說，孃親是背叛了句空釋，和別人有了我，所以他容不下我，才會對我下殺手的。”

第99章　相互牽制

原來她不是句空釋的女兒，難怪方落塵在句府一直不受寵，對於句空釋而言，方落塵就是一個恥辱，一個時刻提醒著他，自己的女人給他戴了綠帽子的恥辱。

“為什麼句空釋現在才對我動手呢？”

十六年的時間，句空釋應該有很多下手的機會，為什麼她活在他的眼皮底下，一直活的好好的。

“因為小姐抓住了他的把柄，而他又殺不了小姐，所以小姐讓他發了心魔誓，在你未成年之前，他不能對你動手。而小姐也發誓，十六年內，她不會踏出句府半步，也不會洩漏他的任何秘密。”

心魔誓和普通的口頭承諾不同，它是用武者的心頭血發誓，由天地規則加固保護，誓言一旦完成，到死都不可以解除。

如果他們之中有一方違背了誓言，他在修煉的過程中，就一定會被心魔反噬而死。

方瑩雪和句空釋用心魔誓相互牽制，句空釋變相的軟禁了方瑩雪，不讓她出府，讓她為他保守秘密。

而句空釋為了保住自己的秘密，在洛塵成年之前，他就必須忍受洛塵這個恥辱般的存在。

現在洛塵成年了，十六年也已經過去了，心魔誓達成了，句空釋忍無可忍，所以他對洛塵出手了。

“小姐之所以會英年早逝，就是因為當初句空釋想要殺小姐滅口，和小姐動手大戰了一場。雖然句空釋那次奈何不了小姐，但是小姐卻在打鬥中動了胎氣，因此落下了病根。所以很大程度上，小姐的死，是句空釋間接造成的。”

洛塵看著臉色悲憤的雲姨，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只能有些好奇的扯開話題，“那雲姨知道塵兒的親生父親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