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主又在看那塊斷玉了!斷玉的主人到底是誰?”
“我怎麼知道?流星,你若再敢胡說八道,對你不客氣。”
“但是門主殺的是玦心殿的信使。”
“殺就殺了唄,門主若想當武林盟主,區區玦心殿算什麼?別說信使,殿主來了,也有來無回。”
四人正小聲議論,只見從大殿木門的方向飛來四朵暗光,挾裹勁風,直撲幾人肩膀。四人大驚失色,卻不敢躲,硬生生捱了這一下。
肩膀頓時覺得凍成了硬冰,緊接著半邊身子都麻木了。
“恭喜門主練成了……”流星半邊嘴唇嚅、動,含糊地說道:“繆藍功。”
驅蛇成冰,觸之化水。
珂離滄的毒術,更上層樓。
四人動都不能動,只能一直以僵硬的姿勢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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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雲遮住了星光,讓下山的小道更加漆黑,大風颳過密林,呼呼的風聲淹沒了一切聲響。
“炫天皇叔,你的毒,珂離滄說過是什麼了嗎?”她微微側身,拍了拍他的肩。
“哦,普通的東西。”帝炫天停下腳步,仰頭看了看,抓緊肩帶,把背椅往下放。
“怎麼了?”御凰雪小聲問。
“要下雨了,你坐穩,我抄近道下去。”他眸光銳利,緩緩掃視四周,沉聲道。
林子裡隱隱有影子閃動,似人似獸,又似樹影搖搖。
御凰雪立刻坐好,緊緊地抓住了扶手。他飛躍起來,在大樹之間習躍,腳尖落在枝頭,藉著慣性往前飛躍。風在耳邊呼嘯,他突然停了下來,利落地鬆開肩帶,把御凰雪放到了枝頭。
“坐好。”他低低地說道。
“幹什麼?”御凰雪飛快抬頭,只見他已經衝了出去。
十數道黑影從夜幕裡衝出來,兇猛地攻向帝炫天。
帝炫天一身白袍,很快就染透了鮮血。他下手狠戾,招招直取人咽喉和心臟。每一劍都狠狠沒入對方身體,長劍撤出來時,血雨飛濺。
十多個人,還不他暖手!
但他才轉身,後面又衝出了十多個!
這是要打車輪戰嗎?這裡地方小,出來人多了,不僅施展不開,還會誤傷自己人。
這十多個人清一色的藏青色勁裝,手持三寸刀,握刀的姿
勢很怪,不是正著,而是反著手一把抓。
御凰雪握著自己的小短刀,盯著下面看。他們打得很兇,配合默契,每次五人,各攻一方,把帝炫天困在裡面。不時有尖銳的哨聲響起,每次哨聲激烈時,這些人的攻擊也更兇猛。
他們也想衝過來抓御凰雪,但每一次都被帝炫天給擊退。
御凰雪被血腥味兒衝得直接吐了。
她實在聞不了這味道,看不了這場面,但他在下面,她又忍不住瞄一眼。這一瞄,直接吐了出來……
他突然一劍穿透了前面那人的胸口,再斜斜劃斷了另一人的脖子,擊退了第二波攻擊。
御凰雪勉強往下看了一眼,去摸懷裡的錦帕擦嘴,一枚令牌從她身上滑落,掉到了樹下的草叢裡。她正吐得頭暈眼花,壓根沒注意,捂著心口繼續吐。
帝炫天突然飛身上來,一手扶住她,一手匆匆從懷裡拿出帕子往她眼睛上系。
“幹什麼?”她輕喘著問。
“閉上眼睛,捂住耳朵。”他沉聲說完,又跳了下去。
第二波和第三波攻擊根本沒隔開,第二波的人全倒下了,第三波的十多人立刻衝了過來!
帝炫天若只有一個人,也就罷了,御凰雪在上面,他得隨時抽出精神擊退妄圖去抓她的人。她還在吐,徹底讓他分了心。
終於有一人的劍劃破了他的手臂,錦袖斷裂,手臂上被割出深深一道血痕。
“他受傷了,殺了他。”刺客們為此而興奮,叫囂著,再度衝了過來。
但他們說的話很彆扭,明顯不是本地口音!
御凰雪猛地抓下了矇眼的帕子,藉著微弱的光往下看。這些人身材瘦小、靈活,像是南邊地區的人。
南邊地區多異族,苗、胡、金,幾大異族都有自己的土司王,接受朝廷封賞。他們世代住於大山,常年在懸崖峭壁間行走,所以腳下功夫都很好。
帝炫天被刺了一劍,但他這些來所經歷的險事相比當下,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右手拎著滴血的劍,沉著地站在橫七豎八的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