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是二哥先得了這美人,怕聶王妃怪罪,硬塞給了三哥,成全了三哥一片相思。”帝琰陰陽怪氣地說道。
“老四,哀家怎麼聽著你的話酸溜溜的?”皇后轉過頭,看著帝琰驚訝地問道。
“有嗎?”帝琰梗著脖子,粗聲嚷嚷。
“很有。”芳姑掩唇笑。
“怎麼著,你三哥有了新人,不陪你四處喝酒了?”皇后鳳眸睜開,笑吟吟地問道。
“可不是嗎,如今一下朝就急著找他的心上人,我和他多說幾句,他居然說我羅嗦。”帝琰的神情放鬆了一些,拿了粒香酥果去丟帝炫天。
“你和你三哥感情好,但也別忘了你們還有個哥哥,他在珂離滄那裡治臉,要半個月才能出來。抽空,你們也去瞧瞧他。”皇后長眉輕擰,輕輕嘆息,“你看你們一個個的長得如此英武好看,只有阿阮他一人……成了那般模樣。”
“母后不必傷心,皇兄他吉人自有天相,會治好的。”帝瞳起身,小聲勸道。
“晚上無事,不如晚上就去看看皇兄吧。”
“你們父皇不是讓你們審案嗎?”皇后搖了搖頭,攢著錦帕站了起來,溫和地說:“別誤了正事,讓你們父皇生氣。”
“老九去查蝗災之事了,衛家小孫女要嫁給老九,呵,回來又能喝他喜酒了。”帝琰撇嘴,不屑一顧地說道:“衛家還真是無情無義的,嫣貴妃就那樣被丟在地牢裡了。”
“別發牢***了,小心你們父皇聽到。”皇后拍拍他的肩,小聲責備道:“你呀,就是牢***多,不然你父皇會更重用你。”
“母后,您多疼兒臣一點唄。”帝琰站起來,眉開眼笑地給她捏肩捶背,陪著她往臺階下走。
御凰雪跟上前去,從帝炫天身邊走過時,主動拉了拉他的手,歪歪小腦袋笑了。
“累嗎?”帝炫天跟著她一起走,小聲問她。
“王爺別擔心了,皇后娘娘會照顧好您的心上人。”芳姑笑呵呵地過來,捧著皇后隨時要用的掐絲金鼻菸壺和提神醒目的清涼膏。
“皇后娘娘這幾天又頭疼了。”芳姑見他盯著托盤裡看,於是小聲解釋。
“沒召御醫看看?”帝瞳跟過來,輕聲問道。
“皇后娘娘說不必了,每回都是一樣的說辭,見著他們就煩。”芳姑搖了搖頭,壓低了聲音。
“庸醫。”帝瞳擰眉,低聲說:“太醫院裡養的全是些廢物。”
“你也跟著抱怨了。”皇后扭過頭,小聲嗔怪道。
“娘娘,娘娘,不好了……”突然有人驚慌失措、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一頭栽倒在了幾人面前。
“瘋了嗎?在娘娘和各位王爺面前這樣大呼小叫!”芳姑趕緊大步迎上前去,讓人拖起了那婢子,甩手就是一個
耳光,重重地扇了過去,“拖下去,賞她十個耳光,好好教訓她。”
僕婦們上前來,摁著婢子啪啪地就是十個耳光,婢子的臉馬上腫了起來,嘴角也破了,往外滲著血。
“說吧,怎麼回事。”待打完了,芳姑看了看站在遠處的皇后,大聲問道。
“衛嫣在牢裡化成了一團白骨,還在牆上寫了幾句話……”婢子額頭俯上,渾身抖若篩糠。
“白骨?昨日不是還活著嗎?怎麼可能一晚就化成了白骨!”芳姑臉色一變,驚訝地問道。
“牢裡整晚都聽到她一個人的慘笑,牢頭都不敢進去看。中午送飯菜進去,只見她縮在草堆裡沒動,也沒人敢進去。到了半個時辰前,牢頭覺得不對勁,大膽進去瞧了一眼,這才發現草堆裡是一堆白骨。”婢子抬頭,滿眼驚恐,配上她這副青腫的臉,模樣駭人。
“她寫了什麼詩?”芳姑又扭頭看了一眼皇后,壓低了聲音。
“鳳宮妖孽橫行,必亡帝家江山。他日化為歷鬼,黃泉路上等你。”婢子哆哆嗦嗦地念道。
一陣風吹來,芳姑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冷戰,揮手指著前面,大喝道:“胡言亂語,還不快拖下去。”
“我們趕緊走吧,父皇一定會召見我們。”帝琰擰眉,轉身就往御書房的方向走。
帝炫天和御凰雪對視一眼,都感到心中不妙。皇后肯定不想揹負鳳宮妖孽的罪名,千萬別牽扯到她身上才好。
“皇上去地牢了,讓皇后娘娘一起去。”大太監尚德大步過來,向皇后作了個揖,白細的臉皮上堆著幾分焦慮神情。
“走吧,去看看。”皇后鳳眸裡冷光一閃,扶著御凰雪的手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