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都會慢慢失去聚焦,然後開始泛白,像是眼白完全佔據了整個眼眶一般,再有絲絲黑線纏繞。
“它不回來,應該是知道自己不對勁——”烏棄雲深吸一口氣,快速做出決定,“讓它走吧。”
他恐怕不太能下得了手。
畢竟是養了兩年的貓,又具有特殊意義,說得再重一點,他最低谷的那段時間,身邊就只有這隻貓陪伴的時間最多。
就連司檁也不及,畢竟那時兩人還不夠熟悉。
一旁的胖子不知何時停止了哀嚎,眼珠轉悠著,放輕聲音支起自己身體,試圖再來一擊……
馬桶刷又掙扎起來:“喵!”
司檁立刻拉著烏棄雲往旁邊一讓,想要襲擊的胖子撲了空,下巴重重磕在地上。
司檁絲毫沒把對方看在眼裡,他更關心馬桶刷的狀態:“先把它帶回去看看情況,動物和人不一樣,未必也會病變。”
事實上,司檁上一世在末世生存十年,就沒見過因病毒而病變的動物。
他仔細回憶著,似乎是從病毒爆發不久,人類秩序癱瘓後,動物就變得越來越稀少。
就好像它們有著什麼人類所不知道的世外桃源一樣,災難一來便紛紛躲了起來。
司檁後幾年唯一見到的動物是一隻狼狗,又兇又護主,若不是有它在,它主人未必能活那麼久。
烏棄雲撿起不遠處的一捆粗繩,將這個襲擊司檁的胖子雙手捆在一旁鐵架上:“你在蓄水池裡放了什麼?”
胖子下巴因磕在地上而血肉模糊,他咧著嘴笑,嘴唇上全是血,倒像是已經轉化的喪屍,十分可怖。
“憑什麼老子就這麼倒黴?”他突然掙扎著吼道,“要死一起死!!”
司檁與烏棄雲皆是明瞭,胖子應該是往蓄水池裡放了自己的血。
他們這個小區因為有了些年,中高層水流來源都是頂樓天台的蓄水池,如果這時候有人燒水飲用或洗澡,水流便可能進入口中或身體的細小傷口,從而達到病毒傳播。
烏棄雲在業主群發了條警戒資訊,囑咐十一棟中高層的人不要用水。
業主群裡瞬間炸鍋。
——瘋了吧?這都什麼人啊,自己不好過就要出來報社?
——還好我不住那一棟。
——跟這種人住一棟樓簡直倒八輩子黴了!就算沒有今天這事以後他也遲早幹出點齷齪事來。
——我覺得保險起見,大家住高層的這幾天還是先別用自來水了,萬一其他樓也有這種人呢?
——洗澡可以,只要別對臉,身上沒傷就行了吧?
——最好還是別賭了,等事情結束後再說吧,也就髒幾天。
……
事到如今,依舊有人相信,這不過是一場小災難,很快就會過去。
“先回去給馬桶刷處理傷口。”司檁瞥了一眼旁邊被雨水砸得極其狼狽的胖子,“讓他自生自滅吧。”
烏棄雲眼裡劃過一絲殺意,最終還是跟在司檁身後離開。
司檁撿起剛剛搏鬥間掉落在地的手電筒,走進一片漆黑的樓道里。
馬桶刷被他拎在手上,乖得不得了,不掙扎也不叫,水順著樓梯滴了一路。
下樓還算順利,鄭波已經不見了,不知道跑去了哪裡。
他們的屋門依舊開著,司檁抬高警惕走進去,仔細勘察了每一個角落都沒有人影,看來鄭波沒躲進來。
烏棄雲迅速拿來醫藥箱,司檁則用毛巾將馬桶刷裹住,還用膠帶捆住它前後爪,換作平時它恐怕早就生氣了,但今天卻乖乖地任由司檁擺弄。
“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