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啪~”
火焰跳動間,些許火星濺散開來,微弱的火光照亮了四周的景色。
一間間被隔開的牢籠,其中或是枯骨,或是腐屍,有的則是捲縮且散發著惡臭的身影,單從身影上看,已經分不清這身影究竟是人是鬼,四周的牆壁上有著大量的黑色血汙,無一不再說明此處是死牢。
空氣之中都瀰漫著令人作嘔的味道,微弱的火光是這暗無天日的死牢唯一的光暈。
死牢深處不時有著嘶吼聲傳來,彷彿鬼魂的哀鳴。
“呼~”
突然間,一股冰冷的寒風席捲而過,沿途通道上的火光瞬間暗淡了幾分。
冰冷的溫度猶如宣誓主權一般,那捲縮在牢籠之中,還未死去的人一個個睜開了眼睛,眼中透著癲狂之意,死死的盯著過道中緩緩走來的人影。
一身血衣,與此地極不匹配的銀白色長髮,穿著華貴,與四周的那些死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來人赫然是血衣侯白亦非。
他就猶如一個視察領地的王一般,緩緩的向著死牢深處走去。
四周那些死囚看清楚了來人,一個個眼中浮現出恐懼,那抹恐懼彷彿已經刻在了靈魂之中,常年的折磨早就讓這些死囚瘋的瘋,死的死,還能堅持住且保持清醒的人已經不多了。
對於白亦非而言,他們就是一些實驗品和收藏品。
微弱的腳步聲緩緩遠去。
很快白亦非便是進入了死牢的最深處,一處最為獨特的地牢之中。
白亦非緩緩抬頭,看向了半空中被大量鐵鎖吊起來的人影。
被吊起來的人影赤裸著上半身,下半身纏繞著破布,整個人的肌膚呈現一種病態的藍白色,還泛著些許紫意,最不可思議的是這些肌膚上還有著些許鱗片分佈,猶如一頭人形的兇獸。
似乎是察覺到了來人。
被鐵鏈吊起來的人影緩緩抬起了頭,深藍色的長髮滑落,露出了一雙猩紅色的眼睛,透著嗜血和冰冷,一股兇戾的暴虐氣息瞬間自起身上湧現。
“嘩啦啦~”
捆綁在他身上的鐵鏈開始瘋狂晃動,似乎承受不住他體內的力量。
“這麼多年了,你還是不長記性。”
白亦非平靜的看著天澤,淡漠的說道。
天澤算是這處死牢之中最有價值的收藏品,也是活的最長的收藏品。
該說不愧是百越之地的異種嗎?
“吼!”
天澤沒有回答,只是發出了一聲猶如隨獸吼的低鳴聲,下一刻,那些與他身體連結在一起的鐵鏈猶如活物一般揚起,發出蛇類的嘶鳴聲,漆黑的煞氣浮現,流轉全身,令得他的氣息變得越發可怕。
但這份可怕只持續了片刻,一抹難言的劇痛便是流轉了天澤全身,瞬間將天澤所有的行為給壓制了下去。
天澤眉頭緊鎖,一言不發的盯著白亦非。
“每一次都需要我幫你回憶蠱毒的滋味,你不覺得很蠢嗎?天澤。”
白亦非眸光閃爍了,紅光流轉,淡淡的說道。
天澤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周身猶如活物的鐵鏈緩緩垂落,似乎放棄了一般。
白亦非看著放棄的天澤,知道他是沒力氣了,同時開始積蓄下一次反抗的力量,不過他並不在意,這些年他比較看重天澤的原因就是因為他的性格,要是他不反抗,猶如外面那些死囚一般,那未免太過無趣。
“你想出去嗎?”
白亦非突然開口說道。
冷不丁的話語令得天澤睜開了眼睛,死死的盯著白亦非,不明白對方搞什麼鬼。
“我知道你無時無刻不想報仇,我可以給你這個機會,讓你出去報仇。”
白亦非淡淡的說道。
“你想做什麼?”
天澤這一次開口了,語氣低沉且沙啞,似乎因為很久沒說話了,話語說的比較僵硬,不怎麼自然。
白亦非雙手附在身後,看著天澤,聲色不動,淡淡的說道:“我需要你幫一些人回憶一下曾經的恐懼。”
“也包括你嗎?!”
天澤目光陰冷的盯著白亦非,緩緩的說道。
“我?”
白亦非似乎聽到了什麼有趣的笑話,淡淡的一笑,說道:“不要誤會,我只是放你出去透透氣,最終你還會回來,因為這裡才是你的歸宿,珍惜這來之不易的自由,儘管很短暫!”
語氣極為自信,甚至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