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吹風,海浪翻滾亦如此刻張良的心境。
“來勢洶洶,不得不防。”
張良輕嘆一聲,眉宇間也是多了一份惆悵,緩緩說道:“衛莊兄難道覺得帝國興師動眾只是為了墨家剩餘的人?若只是帝國在釣魚,又何必將行刑的地點定在桑海城,距離儒家小聖賢莊如此之近。
我們早該料到,當年那一位為帝國建立玄黃學宮,其目的並不只是那麼簡單。”
“我們?你覺得我會在意這些嗎?諸子百家又如何,這世間,弱者註定會被淘汰,唯有強者再能在亂世之中生存。”
衛莊魁梧的身軀站在張良身旁,目光冰冷的看著遠處的海面,語氣毫無一絲一毫的波瀾。
“話雖如此,可生活在這樣的世界中,沒有人可以置身事外,總會有人亦或者其他牽絆……”
張良低聲自語,眼中似乎浮現出韓非的身影,他這一生受到韓非的影響很重,如今所走的路,似乎也與韓非一般無二。
有些事情,有些人,他們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當年意氣風發的子房,如今也這般多愁善感了~”
衛莊目光凝了凝,再次看向了張良,如今的他比起曾經那個少年來,更加成熟,也更加穩重。
張良笑了笑,並未反駁什麼,只是目光看著衛莊多了幾分誠懇:“衛莊兄,可否請你出手相助,這不單單是幫助墨家,也是為了幫助小聖賢莊。”
“你是你的請求?”
衛莊眉頭緊鎖,沉聲反駁道:“你何時也這般兒戲了,莫非你看不出來,那噬牙獄不過是一個陷阱,而那所謂的墨家鉅子更不過是一個誘餌,而且是一個沒有任何價值的誘餌。
呵,當然,對於墨家那群廢物而言,這個鉅子還有點價值。”
“子房知道其中兇險,可如今局勢到了這一步,我所能想到的辦法也唯有求助衛莊兄,以衛莊兄之能,再加上劍聖蓋聶,或許能有些許機會破局。”
張良頓了頓,面色越發凝重。
“若是能救出墨家鉅子,帝國的注意力也會從儒家轉移到墨家身上。”
“圍魏救趙?這並不是一個好辦法。”
衛莊面色冷淡,語氣凝重。
“可眼下,只有這一個機會。”
張良看著衛莊,拱手作揖:“這是我的請求!”
“好,我答應了。”
衛莊深深的看了一眼張良,似乎曾經那個人的身影與張良重疊,讓他答應了對方的要求。
也許張良說的很對。
人活在這個世上,終究會會與人有著牽絆,而牽絆便會影響判斷。
人終究是人,感情才是人最大的弱點。
。。。。。。。。。。。
數日之後,桑海城臨近海邊的一處別院之中。
洛言正與李斯閒聊,他是今日剛剛抵達桑海城的,因為前往道家的緣故,比李斯晚了幾日。
“這座別院不錯。”
洛言跪坐在桌案旁,看著遠處蔚藍色的大海,心情一時間也是極為舒暢,類似於這種海景房,偶爾來住上幾日還是非常不錯的,尤其是如今的氣候很適合游泳,等會倒是可以帶焰靈姬、紫女等人去海邊玩玩。
李斯正在煮茶,聞言,笑道:“王爺不嫌棄這裡簡陋便好。”
說話間,一杯香茗便是推到了洛言面前。
“我可不是那等驕奢淫逸的貴族,沒那麼多臭毛病。”
洛言握住玉杯,小口抿了一口,滋味很不錯,口齒留香,顯然這茶李斯也是花費了不少心思。
李斯沒有反駁什麼。
“儒家的態度如何?”
洛言看著李斯,將話題引入正題,此番處刑墨家鉅子燕丹不過是一個幌子,最終的目的還是儒家,如今的諸子百家,明面上最強的依舊是儒家,與帝國牽扯甚深的也是它,如何處理儒家本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尤其是眼下這座小聖賢莊,所謂的拉攏一匹人,打掉一匹人,對於眼下這座小聖賢莊而言,有些不切實際。
能入小聖賢莊的儒家弟子,其背景都不簡單,最不濟也是天賦異稟的傢伙,比如李斯之流,可這類人太少,加上玄黃學宮這些年盛行,普通人最佳的選擇自然是加入學宮,而非儒家。
這是趨勢。
若非熬上數十年,說不定可以將儒家小聖賢莊熬死。
可這些不是洛言索要的,他要滅的是諸子百家,是這些諸子百家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