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水河畔。
梅三娘身穿簡易的皮甲,一頭帶著些許暗黃的頭髮紮成馬尾束縛在腦後,隨風而動,肌膚在陽光下透著健康的淡黃色,不似江南女子一般白皙柔嫩,透著幾分狂野和火爆,似一匹野性難馴的烈馬正迎風站立。
“師傅……”
梅三娘想到魏靈樞交給她的信封,便是不由得握緊了拳頭,面色鐵青,她當真不知道當年師傅之死竟然有這麼多的內幕,甚至涉及到楚王和權力鬥爭。
她是孤兒,從小在披甲門長大,師傅待她如女兒一般,這讓她如何能放得下?!
“我會問個明白!”
梅三娘目光冰冷,看向了邊關的位置,低聲自語。
下一刻,休息片刻的她便是翻身上馬,繼續向著邊境的位置疾馳而去。
當年的事情已經沒多少人知曉了,該死的人都已經死的差不多了,如今唯一還知曉真相的便是她的大師兄典慶。
。。。。。。。。。。。
秦魏交戰之地,硝煙瀰漫。
這幾日,秦魏交戰的次數不在少數,不過魏國大多數時候處於防守的方式,並未選擇與秦軍硬拼。
今日。
一匹駿馬自魏國內地疾馳而來,隨後便被魏國斥候攔了下來,好在這一隊斥候皆是魏國計程車卒,看到來人,一個個也是眼睛一亮,顯然是認出了來人:“梅千戶,你怎麼來了?”
對於梅三娘,魏國軍隊之中很少有人不認識。
因為女子在軍隊之中本身就是很特殊的存在,整個魏國軍營之中也就梅三娘這一個特例。
其次。
便是梅三孃的身份。
身為披甲門掌門,也就是曾經大將軍的養女,本身就是披甲門的嫡系,身份自然不一般,再加上梅三娘英姿颯爽的氣質和做事風格,更是讓軍營之中許多人都認識她。
哪怕不認識,也聽說過。
其次便是梅三娘在戰場上的亮眼表現。
每一次戰爭,她與典慶等披甲門的門人皆會衝殺在最前面,為眾人開路,同時擋住最危險的地方。
這讓底層官兵都記住了梅三娘。
梅三娘雖然不認識他們是誰,但他們身上的盔甲卻是認識,臉色頓時一緩,微微點頭,詢問道:“我師兄在哪?”
她現在有些事情要詢問典慶。
這接近一天一夜的路程裡,她沒有休息,身上的疲憊對於她這種修煉外功的人而言,還算不上什麼負擔,相比起身體上的,精神上的壓力才是更主要的,尤其是知道自己師傅之死的真相後。
這一路上她考慮的許多,決定向自己的師兄問個明白。
她想知道自己最敬愛的師兄究竟知不知道真相。
這個她從小當哥哥的大師兄究竟知不知道這一切。
亦或者。
他真的瞞著自己,刻意隱瞞了當年的事情。
“典將軍昨夜剛剛率領魏武卒擊退了秦軍的偷襲,此刻應該在營帳之中休息,不過梅千戶想要進營帳還需要通稟一聲,沒有記錄在案的人,不得隨意進出軍營。”
斥候隊長有些為難的看著梅三娘,說道。
“你去通知我師兄。”
梅三娘眉頭微微一簇,不過也知道規矩,沒有讓這些斥候為難,說道。
聞言。
這群斥候小隊也是鬆了一口氣,緊接著其中一人快馬加鞭前往軍營之地去通知典慶,至於其他人則是陪同梅三娘前往軍營。
……
“三娘來了?”
典慶豁然起身,雄壯巍峨的身子猶如一座小山,哪怕沒有任何動作,也給人眼中極大的壓迫感,猶如一隻蠻熊,那似青銅一般的肌膚,透著金屬色澤,一看就防禦力驚人,令人沒有半點攻擊的慾望。
往日裡在戰場上極為猙獰凶煞的面容,此刻卻帶著一抹意外,詢問道:“人在哪?”
“將軍,已經安置在軍營外,只需要辦理一些手續,便可以進來。”
士卒聞言,恭敬的解釋道。
“帶路。”
典慶聞言,甕聲的說道,旋即也是顧不得休息,向著梅三娘那邊走去。
心中也是有些疑惑。
不明白梅三娘怎麼突然來了,她不是應該在大梁城嗎?
很快典慶就找到了梅三娘。
梅三娘此刻正在餵馬,只是眼神有空洞,似乎在想著些什麼。
不過典慶並未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