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言自然不可能答應後勝,不提焱妃等人,單單當著呂不韋的面,他也不可能答應,此刻若是答應了後勝,豈不是拿腳板底抽打呂不韋的臉,這讓呂不韋的臉放在哪裡?
如此愚蠢的事情,他豈會幹得出來。
相比起呂不韋,後勝和自己這邊可是相隔的十萬八千里。
洛言就算真的要吃軟飯,又何必捨近求遠。
“多謝齊相美意,但人各有志,恕我不能答應。”
洛言不卑不亢的看著後勝,緩緩的說道。
意思很明顯。
您老的美意我不可能答應,我洛某人就不是這種人。
話音落下的瞬間,後勝臉上的笑意收斂了幾分,倒是呂不韋的神情反而舒緩了,似乎很欣賞洛言這種態度。
人可以好色貪財,但絕對不能毫無底線。
因為人若是連基本處事原則都沒有的話,此人大多不可深交。
“罷了,是小女沒有緣分。”
後勝沒有繼續強求,話說道這個份上在繼續糾纏就顯得有些無理取鬧了,他又不是毫無身份的地痞流氓,此事繼續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終歸還是得看洛言的態度。
而且。
此番他確實有些心急了,有些事情適合私底下說,而不是這般場合。
當真呂不韋面說這些事情,有些欠妥。
呂不韋起身打了一個馬虎眼,隨後便是藉故將後勝支開,帶著洛言去了自己的書房。
剛剛進屋。
呂不韋便是輕撫鬍鬚,對著洛言交代道:“那樂勝不是良善之輩,與其相處,須得小心敬慎。”
這話說得,好像你們這些老前輩有什麼好人一樣。
洛言心中吐槽了一聲,他可不覺得這些能做到一國相國之位的人是什麼好人,若真是單純的老好人,也不可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無論心性手段還是能力都不可能是尋常人所能比擬的。
對於這些人,洛言接觸的時候都是極為清醒且冷靜的,包括呂不韋。
呂不韋這冷不丁的提醒。
洛言除了謹慎還是謹慎,但嘴上卻是極為恭敬的說道:“多謝相國提醒,我明白!”
“提醒你一句罷了,老夫相信你心中有分寸。”
呂不韋點了點頭,淡淡的應了一句,隨後伸手一引,請洛言入座:“今日請你入府,想必你心中有疑惑。”
“有些,不知相國想詢問什麼。”
洛言目光微閃,看著面前風輕雲淡,行雲流水沏茶的呂不韋,輕聲的詢問道。
“蒙驁的身體如何了?”
呂不韋也沒有賣關子,甚至連動作都沒有頓一頓,直接詢問道。
蒙驁的事情也許能瞞住一部分人,但絕對瞞不住呂不韋,這咸陽城之中,大部分的事情只要呂不韋想要去追查,自然能查到蛛絲馬跡。
蒙驁貴為上將軍,突然病重,呂不韋豈能一點風吹草動都聽不見。
這事可不比趙姬。
趙姬和洛言的事情,呂不韋從未關注過,甚至壓根沒想過洛言膽子這麼肥,敢和趙姬勾勾搭搭,甚至深入交流。
若是知道了,估計就不會坐在這邊和洛言喝茶了,更不會將女兒介紹給洛言。
對於呂不韋知道蒙驁病重的訊息,洛言並不意外。
沉吟了片刻。
洛言輕聲的說道:“前幾日我請來的醫家聖手為蒙驁治病,如今病情已經穩定了,修養一段時間便能痊癒。”
“醫家聖手?!”
呂不韋聞言,手頓了頓,茶水都是濺撒出了一些,有些意外的看著洛言。
顯然極為驚訝洛言和醫家的人竟然也認識。
“此事多虧了燕丹。”
洛言不介意坑一波燕丹,直接將燕丹和墨家的身份揭穿了,講給了呂不韋聽。
“燕國太子竟然是墨家弟子?”
呂不韋眼中閃過一抹疑惑,不解的說了一句。
這訊息,羅網倒是從未探知過。
“這訊息是我在韓國的時候得知的,當時韓非去了一趟農家的潛龍堂,期間遇到了燕丹,雙方接觸後,鬼谷傳人衛莊打探到的,此番便是利用這個訊息,逼迫燕丹幫忙。”
洛言看著呂不韋,輕聲的解釋道。
聞言。
呂不韋心中卻是一鬆,他還以為洛言有什麼特殊的情報來源,想了想,緩緩說道:“也是運氣。”
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