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但它到來的時候這份心酸是怎麼回事。
洛言心中輕嘆了一口氣,壓住了內心複雜的情緒。
嬴政終究還是揹著洛言拉攏了昌平君一夥的楚系實力,雖然提前打過招呼了,但看著昌平君突然來這麼一手,洛言心裡還是有些緊張的,因為那是一種拿捏不住的感覺。
嬴政終究是帝王,私下裡也許對洛言頗為敬重,但他終究是帝王。
坐在這個位置,就註定了嬴政是孤獨的,他需要站在帝王的角度上來看待問題。
嬴政想要親政,想要收回權力,那楚系一方的勢力就必須拉攏,藉此壓制呂不韋,逼迫呂不韋交權。
嬴政被呂不韋壓制了近十年,如今自然不想繼續再等下去了。
哪怕是一年半載。
這個帝王終究是露出了屬於自己的獠牙。
“……”
洛言看著嬴政和呂不韋的對視,默然無語,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評價。
按照他的規劃,給呂不韋兩三年的時間,他自然會慢慢放權,但顯然嬴政並不想等個兩三年,身為帝王,他有自己的高傲,屬於他的權利,他何須呂不韋讓權,那些本就是屬於他的。
呂不韋不願放手,那嬴政便親自去取,去拿!
。。。。。。。。。。
朝會很快結束了,氛圍略顯壓抑。
“太傅請留步。”
洛言尚未走出兩步,昌平君卻是叫住了洛言,同時屬於昌平君的一夥人也是圍了上來,滿臉笑意的和洛言打招呼。
昌平君開口道:“太傅今晚可有空?”
麻痺的,這麼快就來套關係,相國,你聽我解釋!
洛言臉色一僵,餘光已經瞥見了呂不韋那陰沉如水的老臉,心中忍不住罵了一聲,隨後滿臉笑意的相迎,笑道:“老哥相邀豈能沒空,今晚昌文君也要到場啊,你我幾個好好聚聚。”
“好,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
約好了時間,群臣便是散了,但可以預見,今日過後,這朝堂上要熱鬧了,呂不韋一家獨大的場面將蕩然無存。
年邁的呂不韋就像一隻無牙的老虎,而年輕的嬴政將正式登上屬於他的舞臺。
媽的,為何要扯上我!?
洛言心中無奈的感慨了一聲,他是良民,只想靜靜的挖一挖陰陽家的牆角,修煉修煉武功,頂撞頂撞太后,怎麼一個個都喜歡往他身上湊。
就……就離譜。
。。。。。。。。
雍宮。
當洛言抵達雍宮的時候,嬴政已經將王袍褪下,換上了白色的長袍,一頭烏黑茂密的長髮打理的一絲不苟,面色冷峻,眼神明亮,少了一份在王座上的帝王氣度,多了一份儒雅。
“臣參見王上。”
洛言拱手作揖,態度拘謹了幾分,少了幾分以往的隨意,帝心難測啊~
嬴政倒是沒有洛言想的那般複雜,對於洛言這位太傅,他還是相當禮遇和尊重的:“太傅私下裡無須多禮,請坐。”
感受到這股親切,洛言心中頓時一鬆,嬴政沒有和自己生分就好,大家還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看來王上心情不錯。”
洛言坐在了嬴政對面,跪坐好,看著嬴政,詢問道。
“寡人已經說服了昌平君等人。”
嬴政纖薄的嘴唇浮現出一抹弧度,眼中冷芒微閃,言簡意賅的說道,沒有詳細解釋經過的意思。
“王上可否想過,搬倒了呂相國,這新來的是否有可能成為另一個呂相國。”
洛言看著嬴政,沉吟了片刻,開口提醒道。
“寡人既然敢用他們,自然便有把握壓住他們。”
嬴政聞言,平靜的說道。
隨後看著洛言,繼續說道:
“何況,不還有太傅在嗎?”
我當真是為了大秦操碎了心。
洛言心中嘀咕了一聲,他覺得在這麼下去,自己不但要操碎了心,還得操碎了身體。
說起來真是一把辛酸淚。
他洛阿瞞容易嘛~
“太傅無須擔心什麼,昌平君那邊,寡人有把握壓制住,現在主要的對手是相國,對於甘羅,太傅如何看?”
嬴政繼續說道。
甘羅?!
洛言聞言,沉吟了片刻,便是搖了搖頭,實話實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