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國府。
洛言的到來並未遭到阻攔,一路暢通,很快便是在書房內見到了呂不韋。
呂不韋在秦國權傾朝野十數載,喜怒不形於色早已融入生活,不至於因為這幾日被洛言懟了兩撥就生氣,相反,他很清楚洛言懟他背後意味著什麼,嬴政終究還是長大了。
成年的雄鷹不會允許腦袋上有比自己飛的還高的猛禽。
秦國這片天空終究只允許有一個王。
“甘羅的事情與王上無關,趙高和六劍奴也並未出手。”
洛言入座後,沉吟了片刻,便是直接了當的說道,沒有耍什麼小心眼,也沒有必要,有些事情開誠公佈的說更好。
呂不韋聞言,神色不動,伸手拎起一旁炭爐上的水壺,伴隨著白霧,滾燙的熱水灌入兩個玉杯之中,綠葉浮動間,清香盪漾開來,同時他的話語也是響起了:“老夫掌控羅網魑魅魍魎,六劍奴若是有動靜,豈能不知~”
這老東西早就盯上了趙高和六劍奴?
洛言心頭一動,莫名覺得影密衛需要提前的搞出來了。
因為宮內雖然肅清了,但宮外卻是一頭霧水,和呂不韋相比,洛言確實和瞎子沒啥區別。
一個強大情報網的作用可是相當可怕的。
這一點,洛言很清楚。
“嚐嚐,這茶取自冰山之上,每到入冬之際才會有這麼幾兩,其味甘甜潤喉,相當不錯。”
呂不韋將茶水推到了洛言的面前,淡淡的說道。
還有心思品茶,這段日子莫非是裝出來的?
洛言心中嘀咕了一聲,隨後點了點頭,端起茶杯吹了吹,抿了一口,味道還行:“好茶!”
雖然不會品,但不妨礙洛言拍馬屁。
“看來正淳也是喜茶之人,等會走時,老夫可以贈你二兩。”
呂不韋輕撫鬍鬚,輕笑道。
我可不是來品茶的……洛言心中嘀咕了一聲,連忙將話題轉移到正題上:“不知相國打算如何處置甘羅?”
“此事為何詢問老夫?如何處置應當看王上的意思。”
呂不韋一副品茶的姿態,不急不緩的說道,完全沒有在朝堂上臉色陰沉的樣子。
這讓洛言越發篤定這老東西最近在演戲,任由昌平君等人跳。
“王上的意思,按照當日朝會上的軍令狀處置,甘羅雖在趙國一事上有功,但終究未在日程裡返回,且在朝會上汙衊他人,此乃重罪,依法當夷三族,念在甘羅有功,可留其一命。”
洛言說出了嬴政的意思。
“秦國依法治國,王上的處置並無問題。”
呂不韋平靜的看著洛言,緩緩的說道。
“此事甘羅終究無辜,而甘羅是相國的門生……”
洛言沉聲的說道。
“老夫欣賞甘羅是沒錯,可這是他選擇的路,朝堂之上從來沒有對錯,只有勝負。”
呂不韋眼神冷漠,頓了頓,又繼續道:
“此話老夫同樣贈與你。”
就這麼拋棄了?
真冷漠。
洛言自然明白了呂不韋的意思,甘羅對於呂不韋而言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他不至於冒著風險去救甘羅,因為沒這個必要,尤其這一切是甘羅自己的選擇。
老人說得好,商場無父子,何況是官場。
甘羅只是呂不韋的一個門生,又不是他兒子,呂不韋不至於花那麼大的代價去撈他。
尤其是在這個節骨眼中。
盯著呂不韋犯錯的人太多了。
“正淳謝過相國。”
洛言心中雖然腹誹了許多,但臉上卻是沒什麼變化,看著呂不韋,沉聲的說道。
“老夫看你如看自家子侄,無需多禮什麼。”
呂不韋微微搖頭,輕笑了一聲,宣佈將甘羅的話題拋擲腦後。
這話……莫名有些耳熟。
洛言和翡翠虎等人稱兄道弟的時候就是這個語氣,頓時一陣牙疼,迎著呂不韋那慈善的目光,乾笑道:“愧不敢當!”
“上一次你與娘蓉見面覺得如何?娘蓉對你的觀感很好。”
呂不韋笑眯眯的說道,又開始推銷起自己的女兒了。
你女兒身材很棒……洛言心中嘀咕了一聲,讓他娶就算了,就呂娘蓉那性格能鎮得住誰?
他這魚塘裡都是些大鯊魚,可不適合呂娘蓉這類的小可愛。
真娶進門,估計沒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