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雅間內。
洛言和韓非隨意的坐在視窗的位置,迎著視窗的清風,那絲絲涼意令得酒意更濃,身心似乎都放鬆了,倍感舒適,彷彿那諸多煩悶的瑣事也隨著這酒這風而流逝不見。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不曾想還有機會能與洛兄對飲~”
韓非輕笑了一聲,灑脫不羈的依靠在視窗處,單臂放在腿上,撐著下巴,眼中帶著一抹愜意,輕嘆道。
偷得浮生半日閒。
對於韓非這種浪蕩子而言。
每日如此喝酒,找幾個狐朋狗友聊天聊地聊女人,才不枉此生。
可惜,事與願違~
“只要你想,這樣的機會不會少。”
洛言看著已經有了幾分醉意的韓非,舉了舉杯子,輕笑道。
“我也希望~”
韓非聞言,舉起杯子示意,隨後灑脫的一笑,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至於其他,什麼也沒有說。
因為人生總是這般無奈,不會因為你希望如何就會變成如何。
如此這般隨性的喝酒終究只會越來越少。
因為他韓非終究是韓國的九公子。
很快。
韓非便是喝醉了,他的酒量雖然很不錯,但和洛言相比,終究身體虛了一些,一旦超過一定量,便不行了。
洛言讓寡婦清給他準備了一間客房,便是一個人坐在窗邊,看著窗外街道上的人頭攢動,心中也是有些感慨,韓非與他喝酒終究還是找不回曾經的那種感覺了,因為韓非的心事更重了。
也許是因為秦國的情況讓他感覺道緊迫了。
這一點無疑和自己有關係。
“咯吱~”
就在此刻,房門被推開了,隨後神色憔悴但眼神極為明亮的李斯走了進來,恭敬的對著洛言行禮:“屬下見過太傅!”
“坐下聊。”
洛言揚了揚頭,示意李斯入座,隨後舉起茶壺給他倒了一杯茶。
待得李斯入座,將茶水推了過去。
繼續說道:
“韓非的事情你應該已經知道了。”
“剛有耳聞。”
李斯不明白洛言是什麼態度,只能輕聲應了一聲。
洛言也沒瞞著李斯,輕聲道:“王上有意將韓非留在秦國,這是一次機會,當然,這一次若是沒有機會,日後還是會逼韓非入秦,此事我與王上聊過,王上對韓非的態度你應該知道。”
嬴政心中的天下是法治天下,儒之教化!
韓非師出儒家,又身兼法術,正是嬴政心目中最完美的鑄劍師,至於鑄造的這柄劍自然是一柄名為天下的劍!
李斯雖然師出同門,但心性略差,加上武遂一事,嬴政心中還是有些不喜甚至可以說是看不上的。
甚至可以說,李斯只是韓非替代品。
若是韓非願意,歷史上也許就沒有李斯什麼事了。
當然,洛言倒是沒有這種感覺,他覺得李斯還是很好用的,吃苦耐勞,遠比韓非這個酒憨子好。
至少對洛言而言是如此。
李斯放在雙腿上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頭,對待韓非,他的心情從未平靜的過。
“不用緊張,韓非與你不一樣,他的心一直在韓國,不可能入秦的。”
洛言看著緊張兮兮的李斯,開口安撫道。
“不知太傅何意?”
李斯十分不解的看著洛言,反問道。
他不明白洛言和他聊這些為了什麼。
洛言也沒有賣關子,直接說道:“韓非此番入秦意圖不明,接下來,六國使臣都會陸續入秦,我的注意力不可能一直放在韓非身上。”
雖然和韓非是朋友,但朋友是朋友,盯著還是要盯著的。
不過這事洛言不好辦,讓李斯來做正好。
“李斯明白,接下來的日子必會好好招待師兄,以敬地主之誼!”
李斯目光一閃,頓時明白了洛言為何要將韓非領到這裡來,沉聲的說道。
“韓非能做的,我相信你也可以,韓非做不到的,我相信你也能做到!”
洛言看著李斯笑了笑,開始畫大餅。
他知道李斯很吃這一套。
……
將韓非的事情處理好之後,洛言便是離開了。
韓非的事情只能算是一個插曲,洛言不可能因為韓非而改變自己的計劃,原本該怎麼做,以後還是會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