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言這是將燕丹和樊於期都安排的明明白白,甚至藉此試探出昌平君是否忠心,一箭數雕。
“先生就這般篤定燕丹和農家會合作,甚至借用樊於期來行刺寡人?”
嬴政沉吟了片刻,開口詢問道。
洛言點了點頭,解釋道:“燕丹雖為燕國太子,可並未實權,卻又不甘燕國就此淪落,他唯一可以走的路便是江湖路,而江湖手段永遠都是刺殺這等上不了檯面的把戲,而想要接近大王,也只能找個由頭。
其實就算沒有樊於期,臣預想燕丹也會找其他方法,亦或者農家會為他準備。
燕國遊俠之多乃是七國之最,想要找到一個劍法高絕的刺客並不難。
正好藉此機會,試探一下,七國與諸子百家之中究竟有多少人慾與秦國為敵。”
“農家,傳言當年武安君白起之死與農家也有瓜葛。”
嬴政目光銳利,聲音低沉,緩緩的說道,有一股不怒自威之感,聞言的瞬間令人心中微沉。
“確實有這個傳言。”
洛言目光微微一閃,看著嬴政平靜的面容,應道。
嬴政冷笑一聲,沉聲道:“若依先生所言,農家這是要復刻當年刺殺武安君白起一事?呵,痴人說夢,寡人不是武安君白起,秦國也不是曾經的秦國。”
袖口猛地一揮,目光銳利了起來,侵略性十足。
“便依先生所言,寡人給他們這個機會,寡人也很期待,這天下究竟有多少人想要寡人的命!”
趙高腦袋微微低垂,不敢直視此刻的嬴政。
蓋聶皺眉,他有預感,這場刺殺若是真的發生,天下都將血流成河,無數人都會因此而死。
嬴政絕對不會留手。
至於洛言,蓋聶覺得此人有時候比嬴政還要可怕,似乎將一切都當成了遊戲,包括人心,他莫名有些理解衛莊當初對洛言的評價了。
洛言這個人很怪,有時候你會覺得他是一個為了天下安寧的好人。
可有時候,你又會覺得他唯恐天下不亂。
至於女人方面……蓋聶不理解,不做評價,他對女人不感興趣。
洛言拱手應道:“諾!”
“趙高,傳令下去,樊於期戰前勾結敵國,致秦軍戰敗,論叛國罪處置,凡能夠將其首級獻上者,賞千金,封萬戶!”
嬴政沉聲的說道。
“諾!”
趙高拱手應道,同時明白,樊於期算是完了,無論他是否有罪,既然洛言打算將其當做誘餌,那他的命運便已經註定。
尤其是嬴政下令之後,這天下人要躁動了。
無論是千金還是封萬戶,都足以令絕大部分人心動,為之瘋狂。
希望樊於期能逃亡下去。
秦國的通緝令可不是說笑的,哪怕是為了演戲,羅網和東廠的殺手也是會意思意思的。
希望燕丹和農家真會如洛言所言一般,拉他一把。
不過如此一來。
一切就更加有趣了。
……
正事處理完,嬴政留洛言喝茶下棋了,洛言這廝本打算去找焱妃和月神聊聊的,現在也只能收收心,陪秦國董事長喝茶。
工作嘛~本就不能隨心所欲,古代當官和現代工作沒區別,最多容易出人命。
下棋只是次要的,主要是嬴政有些心事想和洛言聊聊,為此還讓蓋聶和趙高退下了,有些事情嬴政可以和洛言聊聊,但說給趙高等人聽就沒必要了,終究親疏有別,洛言是不一樣的。
無論是地位還是關係,更加親密一點。
秦國太傅這個身份加持的不一般,說到底,還是多虧了當初趙姬拉了一把。
洛言雖然不願承認,可他或多或少還是吃了不少軟飯,不然絕對混不到現在這個地步,甚至在韓國的時候就嗝屁了。
當初要不是焱妃路過,他估計就被白亦非的老孃做成冰雕了。
“先生覺得昌平君真有異心嗎?”
落子的同時,嬴政目光也是有些不解,輕聲詢問道。
昌平君自小便生活秦國,甚至被自己的父王拋棄,母親乃是秦國公主,自小便是接受秦國的教育,除了血脈之中帶點楚國王室的鮮血,其餘的地方與秦人無異,難不成一點血脈就能令昌平君背叛秦國,甚至不惜勾結秦國的敵人,坑害秦國?
嬴政有些不解。
“換位思考,若是當年大王未曾回國,在趙國也未曾受到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