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陽宮,觀星殿。
洛言很輕易的便是找到了月神,對於他而言,咸陽宮也算是他另一個家。
月神依舊穿著那一襲冰藍色的長裙,紫發垂至腰際,纖細的腰肢用著一根玉帶束縛,凸顯優美的弧度,面容姣好,眼紗遮掩著一雙星眸,水潤的紅唇透著難掩的精美,令人慾一親芳澤。
偏偏月神的氣質孤傲清雅,似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
單單這生人勿進的氣場就足以驚退當世絕大部分男子,令人覺得她是禁慾系的女子。
可這一套顯然對洛言沒什麼用。
兩人彼此知根知底,裝什麼仙女?
“櫟陽侯今日怎會有空來我這裡。”
月神雙手交疊在小腹,薄唇輕啟,御姐嗓音透著幾分空靈悠揚之感。
洛言目光微冷,大步走到月神面前,仗著個子比月神高半個頭,居高臨下的盯著她,沉聲的說道:“你明知故問,韓非偷盜蒼龍七宿銅盒,被未央君帶人抓捕入獄,此事你敢說與你毫無干係?”
“與我何干?櫟陽侯莫非覺得是我讓韓非如此做的?”
月神柳眉輕蹙,那被眼紗遮掩的眸子盯著洛言,反問道。
韓非妄圖探尋蒼龍七宿的真相,自己尋死,此事與她有什麼干係。
“那六魂恐咒呢?”
洛言直接了當的質問道。
“韓非身上的六魂恐咒確實是我所下,可這是韓非自己的選擇,這世間想要得到什麼,自然要付出什麼,他用自己的性命從我這邊得到了一些情報,這是一場交易。”
月神薄唇輕啟,聲音清冷的說道,似乎根本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一個自己找死的人,與她何干?
“你不知道他是我的至交好友嗎?”
洛言一把抓住了月神的手腕,提了起來,心情激盪的手都發顫了,質問道。
月神沉聲的說道:“這是韓非的選擇,並非是我逼迫,他若不願,身為秦國的廷尉,我又如何能對他出手,你為此事怪我,當真毫無道理。”
“你出手之前就不能考慮一下我的感受?”
洛言詢問道。
“你又何曾考慮過我的感受?”
月神聞言,目光卻是陡然一冷,盯著洛言,質問道。
考慮你的感受?咱們這種關係還需要搞得這麼複雜嗎……洛言表情一僵,心中卻是有些疑惑,他與月神之間是男女朋友關係嗎?
與月神之間也屬於男女之間的那點事,結果月神這話問出來,搞得他和渣男一樣。
說出去簡直敗壞他的名聲。
洛言手掌猛地用力,將月神拉入懷中,一把摟住了她的腰肢,那纖細的腰肢,一直胳膊足以環繞,目光有些狂躁的盯著她,緩緩的說道:“你的感受?你不妨來感受一下我的感受!”
話音落下,洛言開始發飆了。
……
許久。
洛言念頭通達的坐在軟塌旁,心如止水的同時,腦袋飛快的運轉,思索著韓非的事情該怎麼辦,偷盜銅盒的事情只能算是一件小事情,六魂恐咒也不算什麼大事,真要解除也不是沒法子,雖然有些麻煩。
最關鍵的還是逆鱗劍,一柄死亡之劍,從韓非與其簽訂契約那一刻起,韓非的命運便已經被註定。
成為逆鱗劍新的亡靈。
這柄遊離於生與死界限的劍,本就極為特殊,執劍人必須是活人,一個迅速走向死亡的活人,最終更會成為這柄劍的祭品。
根本沒辦法改變。
就算有法子,估計也很難在短時間改變,時間根本不夠。
“這韓非……”
洛言搖了搖頭,心中也是無奈,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傷心倒是沒多少,有的只是一種寂寞感,難得遇到一個聊得來的朋友,就這麼死了。
旋即收斂了心思,準備穿衣服走人。
月神輕咬著嘴唇,髮絲略顯凌亂,多了幾分風塵的韻味,那眼角帶著淚痣的眸子有著幾分嫵媚複雜之意,盯著洛言這廝,幽幽的說道:“櫟陽侯可真是野蠻。”
不野蠻你不認錯啊……洛言驕傲的抬了抬頭,上下都抬。
“你我兩清了,韓非的事情我不怪你。”
洛言冷哼一聲,說道。
兩清……月神嗔怒的盯著洛言,目光有些兇也有點冷。
奈何洛言臉皮則厚,自顧自的穿衣服,一副事了拂衣去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