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土飛揚,數萬殺胡人如屠豬狗的趙國騎兵緩緩而至,身上的盔甲並不嶄新,色澤比較暗沉,甚至不少還有著兵器劈砍的痕跡以及血跡,可這不但沒有削弱他們的氣勢,反而令得那股壓迫力更勝。
綿延浩蕩,馬踏大地,轟鳴之聲不絕於耳,甚至能感受到大地的震顫,而這還是這些騎兵尚未奔跑起來的狀態。
一旦數萬鐵騎賓士,可以想象那種畫面是何等的驚人。
單單壓迫感就足以嚇退普通士卒。
為首身著銀灰色甲胃,腰佩鎮嶽劍的自然便是這支騎兵的統帥,被世人稱作獵狼人的李牧,當世兵陣之神!
歷史上的四大名將,李牧算是最低調的一個,比起其餘幾位,他目前的戰績都是打胡人打出來的,也因此,世人對他用兵的能力沒有其他幾位那般瞭解,這也是導致樊於期歷史上被全軍覆沒的原因之一。
李牧最出彩的戰績便是趙國末期的那幾年。
用趙國最後的兵力頂住了秦國大部分的壓力,可惜最終沒頂住的郭開的壓力,走了廉頗的老路。
不過目前階段,李牧和郭開都才剛剛走上自己的歷史舞臺。
隨著李牧帶領騎兵率先回援,抵達邯鄲城。
守候在城門口多時的司馬尚等人也是率先動了起來,帶著家臣直奔李牧而去,迎接李牧歸來,對於他們而言,李牧的迴歸無疑是顆定心丸。
雖然會導致北邊戰局失利,但只要打退秦軍,一切都是值得的。
郭開看著那些騎馬奔過去迎接的司馬尚等人,嘴角忍不住扯了扯,眼中閃過一抹不屑,輕輕揮了揮衣袖,遮掩了一下口鼻,抵擋風沙,同時用著唯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評價了一句:“粗鄙不堪。”
旋即上了馬車,吩咐手下駕駛馬車跟上去。
司馬尚等人如此衝過去,搞得他在城門口白站了,現在也只能坐馬車隨他們一起過去迎接。
這段時日他還需要聽從趙王偃的吩咐,給李牧當孫子,讓他盡心盡力給趙國打仗。
“恭迎將軍迴歸!”
司馬尚等人很快便是抵達了李牧的身前,旋即下馬拱手行禮。
李牧那因為風吹日曬而佈滿皺紋的黝黑麵容也是露出了一抹笑容,剛想與這幾位熟人敘舊幾句,不遠處郭開便是乘坐著馬車狼狽而至,因為顛簸,頭髮都是凌亂了幾分。
不過郭開卻是顧不得這些,滿臉笑意的下了馬車,三步並兩步靠前,拱手恭迎:“郭開特來恭迎將軍歸來,將軍一路辛苦了。”
李牧看著郭開裝模作樣,剛剛流露的一抹笑容收斂,冷漠的盯著李牧一會,片刻之後,平靜的說道:“倒是麻煩郭相國等候才是。”
“不麻煩,不麻煩,同朝為官,本是一家人,此番秦國來勢洶洶,還需你我同舟共濟才是,望將軍不計前嫌,以大局為重,以往之事,我在此給將軍賠個不是!”
郭開拱手作揖,彎腰行了個大禮,表示歉意。
司馬尚等人也是意外的看著郭開,郭開今日的舉動可是和往日一點也不一樣,讓他們摸不著頭腦。
以往之事……李牧想到了自己那些因為糧草輜重凍死以及病死的兄弟們,默然的夾了夾身下的駿馬,越過了郭開的這一禮,同時聲音滄桑且沙啞的說道:“郭相國的大禮,老夫可承受不起。”
那些跟著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們,李牧無法給他們交代,自然也無法接受郭開這一禮。
何況。
李牧很清楚,郭開只是趙王偃的一條狗,剋扣糧草輜重這些事情,若是沒有趙王偃的示意,單憑郭開豈敢那般。
與一條狗計較,毫無意義。
李牧還不至於這般沒有格調。
至於趙王偃……李牧目光深邃的看向了邯鄲,此番回援,他會給那些死去的兄弟們要個交代。
司馬尚等人掃了一眼郭開,便是直接無視了他,拱衛著李牧向著邯鄲而去。
大軍緩緩掠過,郭開表情僵硬了一會,一抹陰冷之意在瞳孔之中一閃而逝,旋即消失不見,連忙上了馬車,和沒事人一般,催促手下趕緊跟上,繼續用自己的熱屁股貼李牧的冷屁股。
“將軍舟車勞頓,可要休息一番?”
“……老夫不需要,不過老夫手下的這些兄弟需要休息飽腹,此番從邊關趕路,每人只帶了三日的乾糧,賓士而至,他們需得好好修整。”
李牧聞言頓了頓,掃了一眼面色剛毅計程車卒,對著郭開緩緩的說道。
既然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