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852部分

的瘦老頭,只見他頓著腳叫罵:「反了反了!你們這兩個大膽的奴才,真正是不要命了!」

見這老頭居然敢指手劃腳,暴跳如雷地辱罵。孫榮、竇監氣得七竅生煙,連聲大喊:「快拿下!快拿下!」士兵們見長官發怒,幾個箭步竄上前,就要綁人。

「該死的奴才!萬歲爺在裡頭歇腳,你們竟敢到這裡衝撞聖駕,真是罪該萬死!」從屋裡跑出一個胖胖的也是商人打扮的中年漢子,他人還未出屋,尖尖的刺耳的嗓音就衝進了院子。

孫、竇兩人聞聲尋人,定睛一看,不由嚇得魂飛魄散,心想:「這不是宮裡殿前得寵的宦官太保少保節度使承宣歡察童貫麼?萬歲爺真的在李師師這裡?不得了,這回真是難逃一死了。」

這童貫是東京炙手可熱的人物,不只是高球高太尉,連蔡京蔡太師都怕了他三分!眨眼間,孫榮、竇監渾身亂抖,骨軟筋麻地跪倒在地,口稱死罪,一個勁地磕頭!眾士兵也紛紛丟掉兵器火把,跪滿了半個院子。

眼前的這一切,把李師師看呆了。她決沒有料到當今天子,以萬乘之尊居然微服喬裝,逛到這青樓之中來了。這真叫她芳心亂紛紛!照一般的道理,不說是當今皇帝,就是達官顯貴,光顧淪為燈花的賣笑女子,那應該是喜從天降、曲意奉承而唯恐不及的。何況這的確是真的,當今皇上就在繡房裡。

可是李師師,雖說身在風月場的女子,但她自有獨立的人格;本來生在良家,出生即喪母,父親又死在驕奢淫侈的官家手中,她對那些權貴縉紳,哪裡有半點奉迎的熱情!?何況她天生絕色,且詩詞歌舞,吹拉彈唱無一不精,恃才傲物也是有的。可如今卻是風流皇帝闖了進來!這到底是禍,還是福?李師師感到了深深的悲哀。她呆呆地站在廳前,臉上掛著生硬的笑臉。

「李姑娘受驚了!請先上樓去吧,這班東西由下官發落就是!」童貫輕蔑地瞥了一眼跪在院子裡的一群奴才;轉身走到李師跟前,恭謹地揖了一揖。

李師師只得對童貫應酬地道了謝,由海棠陪著回到裡屋。李師師惦記著燕青便問海棠說:「我姐姐呢?受驚沒有?」

「我剛才看了,睡得正香呢,怕是真累了。」海棠隨口回答,笑眯眯地瞟了李師師一眼。那笑,在李師師看來,是大有深意。

李師師上樓來不由自主地行起參拜大禮說著:「我主在上,妾身李師師見駕,願我皇萬歲萬萬歲!」

「哎呀!我今日並非以天子身份到這裡的,怎行起宮中之禮來了,這樣反倒違了我的本意,快快起來罷!」宋徽宗猛然聽見李師師的聲音,從畫幅中收回眼光,連忙上前攙扶起李師師,並回頭瞪了跟上來的李姥姥,童貫一眼。

李姥姥、童貫慌忙告罪,並知趣地退下樓來。燈下,宋徽宗放肆地打量李師師;高條條的身材並不顯高,水盈盈的眸子並不顯媚,雲鬢如霧,粉面含羞,渾身上下,真是增一分則有餘,損一分則又不足,完完全全是地上天人。

頓時,宋徽宗只覺得“六院粉黛皆如土,三宮后妃個個俗!”不由心旌搖盪,舉杯向李師師勸酒:「卿家果真是京都第一美人。以前只是聞名,如今見面更覺勝似聞名!」李師師懾於威勢。離席道謝,喝乾了跟前的那杯酒。

宋徽宗喜不自勝,笑上眉梢:「卿家不必多禮,我雖為天子,卻是愛寫喜畫,卿家書法丹青,京都有名,只把我當作畫友罷!」

樓上李師師在與宋徽宗虛與周旋著;樓下的孫榮、竇監卻倒了大黴。他倆與眾士兵跪在當院,硬生生地出了一身冷汗。

「兩個不長眼的奴才,豎起耳朵聽著!」好容易聽到童貫那副宦官所特有的嗓音了,「今天皇上在這裡的事情,如果走露了半點風聲,就要當心你們的狗頭,快滾!」孫榮、寶監如逢大赦,搗蒜般地連連磕了幾個頭,狼狽地帶著士兵離開了院子,回殿帥府向高球交差。

這當兒,李師師也想為了對付今夜難關的主意。「陛下,剛才被一班閒人攪擾,不能開懷暢飲,真是妾身的罪過!」李師師現出千般柔楣,萬種憐態,盈盈地拜倒在宋徽宗面前。

「快快請起,哪裡怪你來?」宋徽宗趕忙扶起李師師,透過薄如蟬翼的輕俏,可以感覺到溫暖、柔嫩的肌膚。不由宋徽宗一陣意亂神迷,豪氣的說著:「乘今夜多飲幾杯就是了,嗯,換大盞來!」

醇酒美人、一盞又盞,宋徽宗從來沒這麼歡愉過,從來沒有這樣放量喝過這麼多的酒。宋徽宗藉著三分醉意,一雙手便不老實的在李師師亂佔便宜。李師師也用自己的圓滑手段,半推半拒、若即若離的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