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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姑急急提了,往家中閉門進去。公子一見道:“好一個標緻婦人,原來往我家房屋的,怎生一向並不知道。”
朱公子急急還家,叫家人來問:“井邊過去幾間,那房子裡住的人家,姓甚名誰,作何生理?是那一個家人租?”
這事向來是朱吉管的,忙喚朱吉到來道:“怎麼一向有這樣一個美婦人,為何不通報我?”
朱言道:“這人家姓伍,是上年移來的。因他兄弟是個粗人,在營中當兵,動不動殺人放火的,恐公子為者此事招他妻子,所以不敢說知。”
朱公子道:“我巍巍勢焰,赫好成名,我不尋他罷了,他怎敢來尋我。你不知道,我是前生註定的,若福薄,那裡消受得起。”
又道:“伍家妻子須為我謀之,這樣標緻婦人,怎肯放下罷了。”
朱古道:“伍雲雖然粗莽,他的哥哥伍星為人極是本分。想他的些鬚生意,夫妻二人那裡度得?不如先待小人去誘他到衙裡來,與他說出情由,如妥當,大相公藉他三五兩本錢,饒他房租;若不肯,趕他出屋,再尋他事故,把利害言之,他自妥當也。”
公子說:“銀子小事,只要事成,應承到手,重重賞你。”
說了,朱吉欣然竟往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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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伍星己歸,朱吉挽了伍星的手,一頭說一頭走,看看踏到朱衙門首,竟到朱吉房裡坐下。
朱吉方才說出道:“我家公於為人,極是個風流慷慨的漢子。只是成風流了些。見了人家一個標緻婦人,就是蒼蠅見血的一般,死也不放,定要到手才佳。一相好了,十兩半斤也肯陰濟,若還逆了他的意,便弄得那個人家人亡家破,還不饒他,直待那婦人到手方休。可笑那班婦人,好好的依頭順腦,趁他些銀子不要,定要討他惡性發。弄得死裡逃生,端然定要遂他心事才饒!”
伍星道:“也是個財勢通天。所以幹得這般買賣。若是我們這般人,做夢也還輪不著哩。”
朱古道:“今日有一椿事,我有些疑心,我故特來問你。今日我公子午前在你門外井邊見一個二十歲上下的婦人汲水,不想被他見了,他又螞蝗見血的一般叮住,查訪眾兄弟們。說是伍家。我想井邊只有你姓伍,你停會歸家問你令正,今日曾出門汲水麼?若不是他還好,若是你的時節,又是一椿疑難事了。”
伍星呆了一會道:“哥,十分是了。我早晨不曾汲得水,便去望兄弟才來。他午上做飯,見取無水,得自去汲了。如今怎麼求得一個計較,方可免得這事?”
朱吉道:“若果是怎生免得?”
伍星道:“哥,做你不著,我連晚移在兄弟處罷。”
朱吉道:“不好,連我也活不成。連你兄弟也吃不成糧了。”
伍星說:“不信怎生利害?”
朱吉道:“我方才說的,倘若不依從他,便生毒害你。若要移去與兄弟住了,他便把我一狀告在府裡,說我與你妻子通姦,將他金銀若干盜在你家藏。恐一時知覺事發,暗地移住兄弟某人家窩因。那時我被他分付的,上些小小刑法自然招供,你卻如何?”
伍星見說,目定口呆道:“這事怎了?”
朱吉道:“依了他便公安婆樂,得他些銀子做本錢。況妻子還是你的,神不知鬼不聞,只我四人知道,有何難事。”
伍星說:“恐我蓮姑心下未肯。”
朱吉笑道:“人家婦女瞞了丈夫,千方百計去勾人,一個丈夫明明要他如此,那裡有個不肯的。他日內裝腔不允,心中樂不可言。你今回去,把我這番說話,細細與嫂嫂說知,我黃昏時從你後門來接他。明日早早送他回來。少也有幾兩銀子哩!”
伍星說:“想來實難,這忘八要百人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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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吉道:“他人怎生知道,難道我來罵你。這霧水夫妻,也是前世種的。自古三世修來同一宿,又曰千理姻緣使線牽。我和你是強不得的,若是得他喜歡之時,後來享用不盡。”
伍星起身作別,回到家中,見了妻子便問:“你今日午上可往井邊汲水麼?”
蓮姑道:“因做飯汲水,我去汲的,正汲完了,提水歸家,不想正撞著朱公子。他便立定了腳,直看我,閉上門方去。有這般樣一個書呆,你道真可笑麼?”
伍星嘆了一口氣,不說。
蓮姑見丈夫不樂,便問為何著惱,伍星把朱吉利害之言,前前後後一一說了。
蓮姑道:“這般事如何做得。自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