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跟臣妾在一輛馬車裡就這麼讓你難受?”
寧王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後便轉過頭去,並不言語。
宋驊影還想再將嫉婦的身份進行到底,卻見到他靜靜地坐在那裡,靠在後壁,環胸閉目,身軀靈俊修長,五官精緻無暇,睫毛濃密彎曲,白玉般的鼻樑俊挺微翹,唇角微揚勾起完美的弧度,周身散發出一股溫和清濯的貴雅氣質。
宋驊影不由地被他的俊美容顏所吸引,靜靜地盯著他瞧。
不想打破這一刻的寂靜,所以因潑辣而失寵的王妃便一句怨言也說不出口。
皇宮重地
皇宮很快便到了。
“兒臣拜見父皇母后,請父皇母后金安。”
寧王翩然走在最前面,淡色冠帶隨風飄揚,宋驊影緊隨其後,原紀香則又謹守規矩地離宋驊影幾步之遙。
高高的金鑾殿上,音國當今皇帝,此刻捋著幾根白鬚,笑語吟吟地看著玉石階下朝他三跪九叩的三人。
寧王寧靜悠遠,淡漠疏離;原紀香垂眉低首,弱不禁風;而自己最中意的宋驊影,那一身花枝招展的俗豔打扮,一般人還真看不出她本來面目,不過,他從來就相信自己的眼光。看來這宋驊影還真的是抱定主意拒人千里之外,不過,幸好他有先見之名,在他們中間安了個原紀香。
原紀香的性格他豈會不知?表面一副弱不禁風,實際也不是個好相與的人,要不然也不會選她了。老狐狸睿智的眼底閃著狡黠的精光。
宋驊影注意到皇后若有所思地打量自己,而皇帝那老狐狸則微眯著雙眼,眼中閃爍著一抹算計。不知老狐狸這次又在打什麼主意,宋驊影微微皺了下眉頭。
“影兒,昨日凌兒可有欺負你不曾?”皇帝興致盎然的一句話卻讓在場眾人臉上俱都浮現起曖昧的笑。
影兒?自己什麼時候和高高在上的皇上這麼熟了?
如今只怕朝野上下都知道王爺昨日夜宿霜雪樓的事實,皇帝此時提起,居心何在?
宋驊影低頭看了眼身上的打扮,斂眉定神後,故作憤恨地回頭瞪了原紀香幾眼,又怨恨地看了幾眼寧王,絞著錦帕,噘著唇角。
“凌兒,是不是你欺負影兒了?朕告訴你,影兒可是朕看重的兒媳婦,親自賜的婚,你要好好對她,知道嗎?”老狐狸圓溜溜的眼睛一瞪,一下子便有了幾分凌厲的氣勢。
“兒臣……緊遵父皇教誨。”楊宇凌面無表情地瞥了宋驊影一眼,唇角冰冷。
“皇后,你可有什麼禮物要賞賜給這孩子?”皇帝對坐在他身旁的鳳椅的皇后笑道,“看這孩子委屈的,都快要哭了,呵呵。”
皇后淡淡一笑,收回若有所思的神色,自腕中褪下溫潤的手鐲,溫雅地朝宋驊影一笑,“影兒,如果以後凌兒欺負你,儘管來找母后,母后替你做主便是。”
寧王是雲妃所出,在他很小的時候母親便因病而逝了,所以年幼的他一直交由皇后撫養長大。皇后性情溫和,將他視為己出,對他的疼愛並不比自己的親生兒子少,所以在這次寧王選妃時皇帝爆出的大冷門,她很是不解。她也問過皇帝為何偏偏選了名聲不好的宋家大小姐,皇帝他卻只是捋著幾根白羊須,眼底精光卓絕,笑著說,宋驊影實乃妙人爾。
看著眼前的宋驊影,到底妙在何處,她還是不知道,不過夫妻多年,對皇上的眼光還是信任的。
宋驊影此刻笑得得意,驕傲地踩著腳步,如孔雀開屏般搖擺著上前由皇后親自給她帶上手鐲。
雖然不喜歡老狐狸那自以為了然的笑,不過既然皇帝和皇后都表態支援自己,想必在王府的日子應該不會很難過吧?至少,應該沒人敢明目張膽的欺負自己吧?
忽然,她敏銳地感覺到一雙毒辣辣的精光射到自己身上,揚眉,抬頭,對上了原紀香眼底躲閃不及的嫉妒。
原紀香也察覺到宋驊影的眼眸,下一瞬,便將嫉妒隱藏的不見蹤跡,眼底只剩下晶瑩的白霧籠罩,看上去弱不禁風,楚楚可憐。
宋驊影謝過皇后,退下的時候,故意揚揚腕中的手鐲,得意得趾高氣揚,囂張得不可一世。
注意到原紀香那楚楚可憐的眼眸中浮現出的不屑和譏誚,彷彿一點也沒將這樣的宋驊影放在眼底。
輕敵乃兵家大忌噢。宋驊影心底暗笑,卻不動聲色地走回到自己的位置站好,一抬眼,看見高高在上的皇帝此刻正看著她,嘴角掛著似有若無的笑,那笑容中似乎蘊藏著洞悉一切的瞭然。
宋驊影心中一驚,忙垂下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