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其實藏墨就是音國的二皇子楊宇凌。”
楊……宇……凌……
那豈不就是二皇子殿下,也就是寧王,更是與她才有幾面之緣的相公?!
宋驊影突然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手腳頓時鬆軟無力,面容平靜卻始終蒼白。
原劍昀將目光轉向一言不發,神情有些痴呆的宋驊影,不由地有些好奇道,“難道宋兄和宇凌兄相識不成?”
“相識?”
與寧王何止是相識……在外人的眼裡,他們兩個的關係只怕比任何人都要親密。
腦中忽然想起那日在宏遠寺中,他對藏墨的評價。
他說,藏墨生性孤僻,行事乖戾,他筆下的水墨花草不是孤傲不群,便是帶有憤世嫉俗的憤懣,在在下看來,一點也沒有可取之處。
當時他為何要這樣說?難道在他心中,對他自己的評價便是如此不堪嗎?還是他想透過自貶讓別人褒揚他?
猶記得自己當時對他的評價是孤高不失其率真,至情至性的性情中人……
猶記得自己當時說完這句話時,長身玉立在庭院裡的楊宇凌錯愕震驚的面容上浮現一抹欣喜。
原來藏墨就是他!
“原兄多慮了,在下一直隱居幕後,又豈會與寧王相識?”宋驊影此時早已收斂了驚訝之色,只是臉上還帶著一抹淡淡的苦笑。
如果不是原劍昀相告,她又豈會知道原來自己一直派碧落宮的暗線暗中查詢的人,其實就是被自己推得遠遠的寧王?
聽原劍昀的口氣,似乎寧王對救過他的自己念念不忘,甚至情根深重,一直隨身踹著暖水袋試圖找尋自己……她忽然覺得臉上有些發燙……
正在宋驊影思索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
“王爺,我家少爺就在裡面。”
小廝的聲音隱隱從外面傳來……
宋驊影渾身打了個寒戰,倏然站起身來,對原劍昀急切地低聲道,“不要告訴寧王說你見過我!切記!”
說完,拉著小舞朝窗外跳去……
楊宇凌聽到門內傳來一道略為熟悉的聲音,急切中推門而入,忽見窗門大開,目光精銳的他捕捉到一抹月白色的身影在窗外劃過……
而室內,僅餘原劍昀一張錯愕的俊顏。
“劍昀兄,怎麼只有你一人?”他明明聽到另有一道刻意壓低的聲音。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朝窗外瞟去,但是窗外除了殘陽餘暉,哪裡還有那抹亮眼的月白色。
“本來就知道小弟一人啊。”
“可是剛剛愚兄明明聽到……”
“噢,那個啊……”原劍昀忽然想起了宋驊影的警告。宋驊影是穎華的朋友,他豈敢輕易得罪?
“那個是落華影的暗影,落華影的幕後首腦讓他稍口信說今日有些俗世纏身,不能前來赴約,以後有空再行聯絡。”原劍昀他自己也滿腹疑問,便隨便編了個藉口。
幸好原劍昀沒有提起宋驊影對暖水袋的異樣表情,還有最後被楊宇凌嚇走的事實,不然以寧王對暖水袋姑娘的心心念念,只怕一瞬間便會將這兩件事情給想到一塊了。
原劍昀他現在滿腦子想的就是如何能夠快速到達奕國,阻止穎華下嫁新科狀元的事情,更何況宋驊影在他面前一直以男裝示人,自然沒有將她與暖水袋姑娘聯絡在一起。
“聽說宇凌兄的暖水袋被人偷了?不知是誰有這麼好的身手?”原劍昀好奇地問道。
楊宇凌蹙了下眉頭。
“不會是那暖水袋姑娘知道你在找她,所以派人將她的暖水袋偷走吧?”原劍昀笑著調侃。
楊宇凌苦笑道,“不是,只是一個市井小偷。如果真的是她派的人那倒好了。”
“宇凌兄真的對那姑娘如此念念不忘?非找到她不可?”
楊宇凌想了一會兒,目光炯炯地望著原劍昀,語氣堅定,“是,就如同你對穎華一般。”
“你跟我們不一樣。你都沒見過她的面,如果她長的醜若無鹽,性情兇悍潑辣呢?你還能對她一網情深?”
不知為何,楊宇凌忽然想起新婚之夜見到的宋驊影……
醜若無鹽?兇悍潑辣?那一日,她便將這八個字演繹的淋漓盡致。
“一個能讀懂藏墨的人,必定是空靈剔透般的人物,又豈會是醜若無鹽,兇悍潑辣之人?”楊宇凌一臉的自信。
一路馬不停蹄地奔回秋疏齋後,主僕倆才面面相覷。
小蝶對這兩人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