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將那匹火紅團團圍住,然後就見太子策馬奔到景厲帝面前,下馬跪倒,洋洋得意地對景厲帝說道,“父皇,這匹馬跑起來快如閃電,豪氣蓋世,實乃當世好馬,兒臣發現這匹馬後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將其獻於父皇。還請父皇過目。”
景厲帝面無表情地掃了太子一眼,負手而立,面對朗朗天際,搖頭輕嘆,“天意啊,天意。”
“恕傲兒愚鈍,實在不懂父皇話中的意思。何為天意啊?”
說話間,那匹紅馬已經離龍帳不遠,景厲帝示意寧王也過來,然後才指著那匹火紅的駿馬言道,“你們有所不知,當年先祖馬上得天下,伴著他一路披荊斬棘過來的便是那匹浴火寶馬,當年先祖曾笑著揚言,得此馬者得天下。先帝歸去後,慾火寶馬也殉葬而去,從此世間未再也沒有出現過浴火寶馬,沒想到啊沒想到……在朕有生之年,竟然見到了此馬。”說至此,景厲帝神色帶著一抹激動。
“可惜此馬雖然豪氣勃發,卻終究野性難馴,不能為我等所用。”寧王與宋驊影的目光在空中稍一接觸,便瞥了過去,直直落到那匹被眾侍衛死命圍著的浴火寶馬身上。
“凌兒……”景厲帝目光直直望向寧王,但是話還未說完,便被太子接了過去。
“父皇,兒臣願代父皇馴服此馬!”太子快速搶過景厲帝的話。
看父皇的意思,是要叫老二代為馴服了,既然他可以,那為什麼自己就不可以?
得此馬者得天下……得此馬者得天下……
這是先祖說過的話,父皇剛才也金口玉言地說過。只要自己能馴服此馬,就算父皇有心要立老三為儲君,在朝野上也說不過去。
“皇兄,此馬烈性難馴,已經傷人無數,皇兄您貴為太子之尊,又怎能輕易涉險?”寧王嘴角掛著溫潤的笑容,“好心”地提醒太子。
太子見寧王出言阻攔,心中惱怒。想起父皇對他的重視,想起宋驊傾對他的愛慕,瞪向寧王的眼中閃過一抹狠厲。
“二皇弟所言不差,愚兄貴為太子,本不該以身涉嫌,不過也正因如此,這匹浴火才更要本太子親自馴服。”見寧王想要再說什麼,太子便冷生道,“二皇弟難道沒聽父皇剛才說過嗎?先祖曾說過,得此馬者得天下!”
言下之意,就非常明顯了。
如果寧王還反駁,便是明目張膽的與他爭儲君之位。這周圍滿朝的文武大臣都張著雙目,眼睜睜地看著呢。
景厲帝眸光掃了寧王一眼,又不經意地帶過宋驊影,對著楊宇傲淡淡一笑:“太子如此有勇氣,實在我朝之幸。既然如此,這事便交予太子吧。”
“謝父皇!”
寧王眉宇間閃過一絲黯淡,默默地退至一邊,聲音帶著點點惶恐:“既然皇兄執意如此,那二皇弟也無話可說了。此馬野性暴烈,還望皇兄萬萬小心。”
低垂的眼瞼,掩住了眼底的冷笑。
“哼!”太子對著寧王,自鼻翼哼出一句,便轉身朝慾火寶馬行去。
寧王不知何時站到了宋驊影身旁,見太子走進慾火寶馬身邊,電光火時間,兩人目光一碰,看到了對方眼底的眸光流轉,便瞥過眼去。
可憐的太子不知道,眼前這好不容易才搶得這個好差事,居然是寧王與宋驊影一早就設下的圈套……
這匹浴火寶馬本就生性頑劣,野性難尋,被諸位侍衛圍在圈中,早就心煩難耐。此刻見一個男子一個飛身躍上自己的馬背,更是惱怒!
只見它仰天一聲長嘯,聲音劃破長空,圍著它的那些馬匹嚇得一時腿軟,節節後退,趁著這個空隙,它揚起前腿奔出重圍,朝前飛馳而去。
一時間,騰蹄嘶鳴,縱鬃揚尾,伴隨著虎虎風嘯,如一團火焰般消逝在茂密林間。
“保護太子!”老狐狸微蹙眉宇,隨手一揚。
說話間,兩條灰淡的身影揚空掠去。宋驊影只覺得涼風一襲,那兩條身邊便無聲無息地消失在林間,便似從未出現過一般。
寧王安慰般撫著她的背,對她淡笑地搖了搖頭,她也回以一笑。既然他這麼肯定,那麼她自然是全心全意信他。
還不到一炷香時間,一條灰淡的身影由遠及近飛快奔來,其背上負著重物,待他奔近,眾人才看清,揹負在他身上的,豈不就是剛剛意氣風發的太子?!
“屬下辦事不力,請皇上責罰。”那人朝景厲帝直直跪下去。
“怎麼回事?”竟然連暗影也……景厲帝眉宇緊蹙。
“等屬下趕到的時候,太子正被馬拋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