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當壁花當背景,別說前幾次她沒被邀請,就是邀請了她也是不願去的。
不過近來章佳氏熱衷於讓她出門“見世面”,且她能接到這貼子想來那位世子庶福晉出力不少……這種看在親戚份上特地給的臉面,再推辭就該被說那啥啥了吧。
算了,就當散心吧,跟著章佳氏暈乎了整個新年,過了年又要在桂嬤嬤的教導下加大力度奮戰“秀女課程”,以後想出門都沒那縫了。“什麼時候?”
“就在三天後。”
正月初十啊。
“你替我準備衣裳首飾,還有一些小孩子用的禮品吧,裕親王世子的孩子好像挺多的……”自從私下問了春雨和秋實,知道春雨不願意嫁人打著服侍她一輩子的想法後她就逐漸將一些私密的東西也透給她知道。
這娃是個身世坎坷的,她爹據說也是個讀過幾本書的,後來娶了個有點錢的岳家得了資助後倒也考了個秀才,可惜得了志便生出個天下男人都有的通病——好色,還是偷吃的妻子身邊的丫環,然後丫環懷了孕,事情曝了光,丫環被罰了一通後成了通房,日子過得比牛馬還不如,生下春雨後境況更是一年比一年差,到她五歲的時候,終於被她爹的妻子以年景不好生活不能繼續為由要將她們母女發賣,可憐的丫環苦苦哀求(可惜容貌不再的她得不到男人丁點憐惜)未果,病上加氣,氣生絕望,當下就去了!儘管如此,春雨也沒逃過被賣的命運……
“幸好被賣到了這裡,太太和姑娘對春雨很好……春雨在這裡過的日子比在家好了百倍不止,春雨想過了,春雨不想嫁人,也不想當陪嫁丫環,如果可以,春雨想在姑娘身邊服侍一輩子,求姑娘成全。”
敢情她這是看透世情,早抱獨身的想法了?蘇宜爾哈滿腦子黑線,自己身邊盡是一個個比她還像現代人的,一個章佳氏外柔內剛胸有成府,一個春雨想憑著自己的能力抱獨身主義,連秋實,小小年紀也選了自己中意的林峰想要當自己的陪嫁家子……只有自己,是個隨波逐流的,太愧了。
“是。”春雨是個聰明的,從姑娘問了她對未來的想法後,太太和趙嬤嬤又找了她談了話,話裡話外的意思除了“忠心不可多言、平時為著姑娘多想多看”外她總覺著透著其他捉摸不透的意思……她並沒有多問,慢慢地,她自己有了發現——這發現當然是姑娘和太太對她的信賴更深了,願意被她知道。
或許正因為她是外買進來的,不是家生子,反而更得章佳氏相信,因而指了小小的她到蘇宜爾哈身邊,說是照顧更多的是陪伴著這位鈕祜祿府的二姑娘長大,這麼多年來,她也早將這位敦厚溫和的姑娘當了自己的主子和妹妹在照顧,傾注了深厚的感情,她自認對她的瞭解是很深的……但是,這種瞭解在姑娘掉下池塘被她救起生了大病後就有了改變,這些改變是好的,姑娘變漂亮了,性子好似靈活了些又好似更清淡了些,雖然表面還如以往溫和。然,現在看來,這改變不止如此,連太太都是知道的,不可對人言的,姑娘可能有了她所不知的可能為人所嫉的特殊能力,例如姑娘叫她收起來的這些精美的荷包香囊,做為她的貼身大丫環春雨從未見她拿出來做過,怎麼突然就有了這麼一堆?看針法確實是姑娘所做……
她沒有問,她已經習慣了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的生活,也許有一天,姑娘會告訴她,也或許會讓她自己去發現。
拿了個繡了福娃娃的荷包裝了兩個可愛的生肖銀錁子,又挑了幾個吉祥如意、喜鵲登梅、紅梅映雪等繡樣的一起裝了些,想了想,又從平日自己做的和針線上人做了送來的荷包裡挑了幾個裝了備用。
待她將挑好的衣物拿了出來,蘇宜爾哈走了進來:“黑領金色團花紋的那件不要,那件鬥蓬也別帶,挑那件秋黃色鑲金白鬼子欄幹旗袍,外加那件羊皮反穿皮上鑲滾銀緞三色補襉的褂子就行了,披風嘛,就挑那件天青色的雲紋斗篷。”
“姑娘。”春雨不贊同地說道,“大姑娘也接到貼子了,她可是準備穿那件鬥蓬的!”而姑娘挑的都是中規中矩的流行服飾,到那些夫人格格堆裡一站哪裡還能顯出什麼來?
“在那種地方出風頭可不是什麼好事!”不說搶主人風光,還得罪那些身份貴重的人。再說了,她也不想引人注意。
“行了,就這麼決定,你將準備要穿的衣物叫人那去處理,時候到了再提醒我。對了,這事兒你跟桂嬤嬤提一提,看她是要跟著一起去還是怎麼樣。”
“是。”想起桂嬤嬤,春雨也不再說了,她這陣子也跟著桂嬤嬤學了些規矩,聽了點宮廷勳貴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