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亂想地一路跟著來到專門招待香客歇腳的殿房,小沙彌早不知跑哪去了,蘇宜爾哈也不禁暗笑自己神經過敏。卻不知因今天不是什麼佛誕日也無甚法會舉行,路上章佳氏打聽到並無其他香客留下來用齋飯,便請小沙彌飯後帶女眷到殿外走走,看看塔林或石刻藏經,小沙彌是請示執事僧去了。
用過了可口的齋飯,章佳氏和趙嬤嬤回自家訂的廂房歇息,蘇宜爾哈卻在春雨秋實的陪伴下散步消食去了,小沙彌作為嚮導還是很合格的,雲居寺宏偉的殿群就不必說了,像女客最喜歡的放生池、最有名的石經及最有故事的塔林都帶著觀看並逐一解說。
漫不經心地看著大小不一的塔林聽著小沙彌講著石塔的來歷典故,蘇宜爾哈總覺得似乎有什麼人在盯著自己,四下看了看只覺著草木森森並無其他人跡,難道是自己多心?
鬱悶!原還以為出來一趟可以自由地鬆散身心,哪裡知道比宅在家裡還難過呢,連看個景都要有人跟前跟後,規矩避諱比在家還多,更別提一整天都心神不寧地……
“姑娘,那邊好像有人。”春雨拉了下明顯神思不屬還往前走的蘇宜爾哈。
“哦,那我們回吧。”她也沒心情逛下去了,比起現代的那些旅遊經驗,這種束手束腳的閨閣小姐的出行實在很無趣。
“女施主請留步。”
是和尚,還是個老和尚——
聽到聲音,原已轉身的蘇宜爾哈停下了步子,她對佛道還是很有好感的,前世的老媽通道,奶奶信佛,從小耳濡目染的,她也跟著拜了不少道觀寺廟。
回了身,尋聲望去,只見一行四人從塔林的另一邊走了過來。
一個鬚眉雪白老僧披著紅色袈裟彷彿於天地間緩緩而至,蘇宜爾哈敏銳地感應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渾厚佛力,瞅著自己的目光很是驚奇——自己又沒三頭六面的,這老和尚驚奇什麼?!
另一位同樣奪人眼球的卻是一年青公子,他身材不算高大,按現代演算法約只一米七五左右,身著玄色銀絲繡雲紋長袍,腳踏鹿靴頭戴秋帽(這使得他看起來更高了一些),白晳的面板,容長臉,淡棕色修眉,鼻樑挺直,眼睛細長,唇紅而薄,總的來講,他的外型只能算清朗,使人心悸的是他那由內而形諸於外的氣質,雍容、高貴、威儀、優雅、深沉、內斂、渾厚……她很難想象一個人竟能將這麼多形容詞融於一身,如今卻真在一個人身上見到了,而且還是一個年紀才二十幾歲的人,且她那玄之又玄的第六感還隱然覺著,此人還特意收斂了那王霸氣息;
此子,貴不可言。
此念一生,蘇宜爾哈連忙將目光移開
7、金風玉露必相逢 。。。
。
其他兩位雖也十分出眾,但與此二人相比光氣度就差了不止一籌。他們一個是看不出年紀身著灰色衣裳的青年和尚,身材高壯,眼中精芒內斂,看得出是個內外兼修的高手;一位卻是個年紀在三十歲上下的相貌普通的文士,他神態悠然,目藏睿光……只是怎麼也直盯著人看?
“咳。”蘇宜爾哈輕咳了一聲,看向老和尚,“請問大師叫住小女子不知有何事?”
“阿彌陀佛。”老和尚目光湛然,“貧僧見施主頂上青華外放,一時驚異才開口打擾。”
青華外放?
蘇宜爾哈內心狂汗,不會是青蓮的緣故罷?只是這老和尚怎麼看的出來?難道真有所謂的天眼?!那自己在這些人眼中豈不相當於一盞會走路的明燈?
蘇宜爾哈為自己的比喻……囧了。
想了想才道:“小女子前陣子生了場大病,險些去了命,病好後整個人彷彿渣滓盡去,神思通暢思慮清晰,好似重活了一般,想來是得了佛祖保佑,才有這奇事……
大師說我頂上青華外放,不知……對生命可有危險?”不會招來什麼妖魔鬼怪罷?自己可不要做什麼唐僧當什麼補品啊。
“無礙。”老和尚沉吟了半晌又道,“現今世道清淨……也罷,待貧僧助施主一臂之力。”說完伸手朝蘇宜爾哈頭頂虛空一按。
春雨秋實嚇了一跳,待要開口又想起兩者相距幾步遠,只左右緊緊護住了蘇宜爾哈,盯著老和尚一行。
蘇宜爾哈只覺煦暖的佛光自頭上百匯處降下,如甘霖般照遍全身。這次,她明顯感受到了靈魂中那朵青蓮在顫動似要綻開的歡欣!
整個人彷彿浸泡在溫暖的海洋裡……
腦中微暈,她晃了晃——
“姑娘!”春雨秋實連忙攙扶住她,兩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