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鳶……低聲呢喃,心裡卻像被什麼刺了一下,泛起輕微的痛楚。
為什麼?像是一種被宿命糾纏住的感覺?自己無法掙脫,拼命嘶喊,伸出手去,想抓住誰……
頭頂上忽然飄過來一陣陰影,阿薰正在出神,著實被嚇了一跳,抬起頭,埋怨地看著頭頂的人。經過幾天相處,發現其實雲墨不像想象中的那麼難相處,大多數時候,他是爽朗天真的,只要不去故意惹他,他就是個絕對好的主子,怪不得,整個雲家的人見了他都眉開眼笑的。
雲夫人更不用說了,簡直把他當成寶,捧在手心裡怕掉了,含在嘴巴里怕化了,一天到晚寶貝得不得了,連阿薰看了都覺得過分。
你別想歪了!
慈母多敗兒啊,看看雲墨現在這德行就知道,從小到大肯定被慣壞了!
“少爺啊,您是幽靈嗎?走路怎麼沒聲音?”阿薰拍著受驚的小心臟,沒有站起來行禮。
“哼,是你自己出神吧,怎麼會注意到我是不是過來了?”瞥了一眼那紫鳶花,“喂,為什麼你一看到這花就魂不守舍的?”剛醒來的時候是這樣,現在又這樣,真讓他百思不得其解,這花有什麼特別的嗎?他愣是沒看出來。
“沒什麼,只是睹物思人,這花讓我想起一個人來。”
“嗯,男人還是女人?”雲墨眼睛看著碧藍的天空,懶洋洋地問,“別想歪了啊,你已經賣身給本公子了,所以本公子應該什麼都問清楚的。”
阿薰看著他,有些好笑:“其實,我沒有想歪啊,呵呵……。”笑容大大的綻放在臉上。
雲墨狠狠瞪她一眼,忽然怔住了……“你笑什麼?”那麼開懷的笑容,眼睛裡彷彿被人放進去一把燦爛的陽光,灼灼地映在眼底。
阿薰搖搖頭,很想忍住不笑,這種驕傲的公子哥,最顧忌地就是自尊心,所以問個問題都要遮遮掩掩,生怕別人把他想歪了,其實歪的人只有他自己而已。
“沒,我想的人和公子無關,而且我雖然簽了賣身契,但是思想是自由的,所以公子您無權過問。”阿薰一板一眼地說。
氣得雲墨眉毛一挑:“什麼無權過問?你已經是我的人了!”這一句話衝出口忽然覺得有些不對,細想一下,忽然臉上騰起一抹紅暈,“我……。”
阿薰笑了兩聲,這雲家公子可不可以不要說得這麼……曖昧?
什麼是他的人,她只是賣身當丫鬟!丫鬟而已!
雲墨扭過臉,表情不自然地說:“我來是要告訴你,明天我們要啟程回錦都了!你要是有事今天就去辦了!”
阿薰原本笑容僵硬的臉一瞬間變得十分迷茫:“明天……。”明天就要離開?難道,三年前一聲不響出走的事情還要再上演一次嗎?
不去了
這一次她又會離開多久呢?
“你可是簽了賣身契給我的,現在想回家可是不可能的。”雲墨在一旁‘好心’地提醒她,刻意忽略她悵然若失的表情。
“我……。”阿薰像是站在一條十字路口,不知道該選擇哪個方向,“公子,我可不可以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
阿薰怔了一下,什麼地方?當然是……子淵在的地方。
可是下一秒腦子裡立刻閃出子淵和連陌肢體交纏的身影……記憶中最痛最殘忍的畫面……
“不,不去了……。。”低著頭,最後還是這樣決定了。
不去了,去了有如何呢?
子淵會想看見他嗎?
與其苦苦糾纏,不如在他心裡留下一個識趣的好印象,好過被他討厭吧。
雲夫人這幾天在帝都可是玩的十分高興,難得有寶貝兒子陪在身邊,加上雲家在帝都生意也十分龐大,不知道多少人前來巴結討好。
不過一般情況下,雲夫人不會帶著雲墨出去的,她心裡有鬼,打從一開始就知道雲墨和帝都都牽扯不清的關係,生怕出意外。
不過她一直小心翼翼不敢去過多打聽關於雲墨的事情,那塊從雲墨手中取下來的玉佩更是從來不敢拿出來!
這個孩子不知道是得罪了什麼人。
所以每次出去,雲夫人都嚴禁雲墨露面,非讓他坐在轎子裡,讓人都看不到,然後派一大堆侍從丫鬟前前後後浩浩蕩蕩跟著。
雲墨每一次嘆氣哀求,雲夫人都不會軟一下,其餘任何事情都可以答應他,唯獨這一件不肯。
現在終於要啟程回錦都了,雲夫人心裡不知道多麼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