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林鹿和梁錚錚回來了,林鹿手裡提著一個盒子,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說:“這地方竟然真的有麻將,大叔,柴醫生一聽說你要打麻將,還興致勃勃的說要找時間和你打幾圈,哎我遇到的都是些什麼人呀!”
聽到林鹿這麼一說,大家都哈哈笑了起來,在這個冬日的陽光下,這片笑聲讓我覺得有些不真實。這就不像發生在眼前的事,倒像是很久以前的記憶,就好像那場災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打麻將?當我們被喪屍追得無路可走的時候,怎麼會想到,竟然還能重新拾起這樣在日常生活中司空見慣,可是在災難裡既不能吃又不能用,完全是沒有實用價值的東西?我抓了一個八萬在手裡緊緊的捏著,捏著捏著,突然就鼻子酸酸的,想哭。
然後就哭了,我也不覺得丟人。
然後這場麻將到底是沒有打成,大家心裡都有些悽惶,我不知道這場災難是不是真的能過去,不知道什麼時候過去,但即使災難過去了,我們的心理這一關,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過去,也許,這一輩子都很難過得去。
晚上,天氣也更冷了,屋子裡沒有空調,沒有暖氣,關了燈,感覺那木窗臺留下的縫隙還特別大,就好像能看到外面的風往裡面灌進來一樣。
錚錚在她的行軍床上已經睡不住了,就把她的被子蓋在了我的床上,然後她整個人就鑽到了我的被子裡來,這病床很窄,我們只有緊緊的挨在一起,才不會有人掉下床去。不過這樣很好,我把手穿過她的後頸,把她摟在懷裡,把下巴擱在她的腦袋上,聞著她的髮香,還是覺得像做夢一樣。
我睡不著,用手輕輕的摩挲著錚錚的背,她也睡不著,我就問她:“錚錚你覺得這場災難真的會就這樣過去了嗎?”
錚錚說:“我當然希望是啊,可我心裡總不踏實,不知道還會遇到什麼。這地方住著雖然也不錯,可我總覺得我們還要流浪到什麼地方去。”
我嘆了口氣,其實我也有這種感覺,當一個人心裡面安定不下來的時候,你就是在流浪著的,回不了家。我說:“突然覺得我們是被放逐了,不但找不到回家的路,心也總落不下來,你說得對,我也覺得我們還要流浪到什麼地方去。”
錚錚突然抬起頭,說:“我們生個孩子吧。”
啊?我稍稍坐起來,這樣我能看到她的臉,對於她突然提出的這個問題,我倒真有些沒想到,我笑著說:“這麼直接?可我的傷還沒好全呢,這要是什麼什麼盡人亡了,你這算不算謀殺親夫啊?”
錚錚白了我一眼說:“你想得真美,其實我才不敢要小孩,我看到輕盈那樣子,心裡就疼得慌,要是我也有個孩子沒有爸爸沒有媽媽,我就是死了,也會心痛得哭出一條河出來。可我又想有個孩子,長得要像我,要是你什麼時候又和林鹿好上了,那我就帶著我的孩子自己過去。”
算了,多說無益,既然都說到生孩子這事兒了,就不能只停留在嘴皮子上。
“哎你幹嘛呢?你傷還沒好……討厭你的手別那麼不老實……討厭……”
李荻說等幾天看,等了幾天以後,我終於知道她說等幾天是什麼意思了。(未完待續。)
第189章、都是套路
我們在野戰醫院有吃有喝的住著,一不小心就到了12月。
不知道是這個山窩本來就冷別的原因,這個冬天給人的感覺特別的冷,才剛到12月,天上就下起了大雪。一場紛紛揚揚的大學下了一整夜,早上起來,就看到窗子外面白茫茫的一片,想要推開窗子,卻發現窗子已經凍住了推不開。
從小到大,我就沒見過這麼大的雪。
天南省的省會光陰市是個南方城市,雨水多,冬天最常見的不是雪,而是凍雨,當然那也非常冷。許多北方來的人都說那個城市比北方冷得多,那種凍雨簡直會讓人覺得潮溼的寒氣能直接穿過面板浸透到骨髓裡。也會下雪,但光陰市下的雪都不會很大,在城市裡,下一晚上的雪甚至都積不起來。然而在這裡,一晚上的雪下了之後,積雪竟然堆了有一尺多厚。
雖然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厚的積雪,但我一點也不興奮,反倒是充滿了擔憂,這麼大的雪,要是野戰醫院的供應中斷了怎麼辦?大家似乎都有些類似的擔憂,所以中午在食堂吃飯的時候,大家都總是忍不住會去看隔離病區的大門,那是一道5米高的圍牆中間的厚實的金屬門,電控的,如果是用人力去開啟的話,至少每邊有10到20個人往兩邊拉才拉得開。這是隔離病區的標誌,不管這裡面待遇再怎麼好,這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