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小道士可不像有錢買那種高階仿品的人,他留著道士髮髻,一身灰色的道袍雖然最近似乎洗過,但怎麼看都很舊了。
而能和趙陌打得火花四濺,本身也說明這個小道士還是有兩手的。
“停!”我掏出手槍來,看著面色沉著,招式步法一絲不苟的趙陌,忍不住打斷他說:“要解決戰鬥還是用手槍吧,不然太浪費時間了。或者就先不要打,大家講講道理。”
趙陌的職責就是擔任暗中警戒,防備正常情況下不會出現的威脅,現在這個小道士已經暴露在了我們的槍口下,他的任務也就算完成了。一直以來趙陌都不是很喜歡說話,這時候他很麻利的用刀鋒凌厲的逼迫對手後退了兩步,趁這個機會,他也就收刀退出了戰鬥,默默的退到了我的後邊,從我身邊走過的時候,停下腳步對我說:“可以的話,留下他。”
這是趙陌第二次要求我收攬人才,第一次是趙瓔珞,那個女殺手的實力沒有完全展現出來,一度讓我懷疑趙陌看走了眼,但她那天露了一手移形換位,還是很讓我驚豔了一把。第二次就是這個小道士了,這個倒不用多說,雖然我對傳統武術還是門外漢,能和趙陌打得難解難分的,已經很能說明這個小道士的實力了。
但是黑暗中,還是有幾支槍對著小道士的。小道士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滿臉不高興的站在了原地,反手握著劍,冷冷的看著我。不高興也可以理解,不管是誰,被人用槍指著都不會高興的。
我把自己的手槍插回了槍套裡,摸出一支菸來,問:“道長要不要來一支?”
小道士皺起眉頭,越發不悅的說:“如果你是講道理的人,就應該把你們的槍收起來。”
我搖搖頭,你不抽菸更好,我還得省著呢,我把香菸收回去,說:“那不行,在完全確認你不是敵人之前,貿然收槍,只會增加風險。現在這個世道,防人之心不可無,你說對吧?講真,道長你偷偷摸摸的跳進我們的營地,這算什麼事?”
“你們的營地?”小道士一臉怒極反笑的表情,嘿了一聲,說:“你們不請自來,夜宿我天罡山紫雲觀門下,擾我清修,竟然還倒打一耙,說貧道偷偷摸摸?人心沉淪至此,豈不是可悲可嘆?”
我也不爽的哼了一聲,說:“叫你一聲道長也是客氣,你還就來勁了。你既然說這裡是修行地,世人都可以修行,為什麼我們就不能來?不就是我們沒買門票嗎?可你也不看看眼下是個什麼世界,俗人都要死光了,沒有我們俗人養著,你拿什麼清修?你不要告訴我,你在山上什麼都沒見到,更不要告訴我這個世界變成什麼樣了你也不知道。”我從來就不喜歡和尚道士,現在這個小道士還跟我裝逼說什麼我們打擾了他的清修我就來氣。
聽我這麼一說小道士倒是沉默了一下,說:“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你眼中的一切苦難,未嘗不是生命輪迴,萬物復甦之始?”
我覺得我跟這個小道士說不到一塊,我覺得我和趙陌看好的人都說不到一塊,我就是個俗人,跟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就算是趙陌自己,要不是我們一開始有那麼一段經歷,我覺得我們也說不到一塊,能說到一塊嗎?他連話都不愛說,還怎麼說到一塊!?
我不想跟小道士磨嘴皮子,有這點時間,還不如去實地勘察一下走河道的可行性。所以我把小記者周靈潔叫了過來,這孩紙對一切不正常的人和事都充滿了好奇心,讓她來和小道士打交道好了。我對她就一個要求,就是把小道士忽悠走,不管說得來說不來,剛才看他和趙陌比劍,還是有一把水的,哪怕就像趙瓔珞那樣夾雜在我們的隊伍裡不肯出全力,但也是很有作用。
小記者欣然領命,她確實是個充滿好奇心的人,不然她也不會放著對記者來說最容易露臉的“絕代佳人”不想採訪,而想去採訪“鬼噬”那把看起來丟在垃圾箱裡也未必有幾個人看得上的鐵疙瘩的研討會了。
不過說來也怪,小記者周靈潔一出場,那個小道士的表情就有些生動,我回頭一看心裡就樂了,小道士該不是動了凡心了吧?也不知道他“清修”了多久,不過如果真是“清修”,想必也沒有見過幾個女施主,至於年輕美麗的女施主絕大多數都躲在有錢人的豪宅裡,小道士就更見不到了。小記者要說起來跟梁錚錚林鹿比還是有些差距,可也絕對是拿得出手的,也難怪這小道士見到她就不由得眼前一亮了。
隨後我就聽見小記者周靈潔問:“道長,你見過喪屍嗎?”
小道士有些茫然,然後問:“你說的是那些著了魔,會吃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