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和基地取得聯絡的時候,最渴望的是什麼?不就是有人來救你們嗎?最後救你們的是什麼人?是軍人。如果軍人不服從命令,見到了自己的親人就把責任丟在一邊,那你還能指望你再一次活得救援嗎?”
“別跟我講大道理!”我粗暴的打斷她,抓住了她的肩膀,說:“大道理都是說給別人聽的,我不管那麼多,我們能活到現在已經是萬幸,現在前路茫茫,我根本不指望我們分開了還能再遇得到。你也別覺得自己有多強大,你再是警察是軍人你也是肉做的,沒有了武器被喪屍圍住你一樣的會被吃掉!我看得多了!當初在大街上,我看到很多警察都被吃得只剩下滿地的衣服碎塊,你以為你是超人呢,你特麼的不過就是二十大幾了還還找不到物件的小警察而已!”
我一著急就爆上了粗口,但李荻還是沒有生氣,她就那麼靜靜的看著我,眼睛裡充滿了歉意。我不要這種歉意,這意味著她根本不打算改變她的想法。其實我很清楚我妹妹是個什麼性格的人,從她考上警校我就知道她和我完全不一樣,在無數個日子裡,在我心不在焉的跑業務,在我宅在家裡浪費生命,在我沉淪在都市的燈紅酒綠中的時候,她正在蹲點,在冒著生命的危險和兇悍的罪犯交火。李荻不是那種僅僅只是把警察看做是一個職業的人,她是把警察當做一種責任,一種理想來做的,好像如果她不當警察的話,這個世界都會被壞人統治一樣。她就像《瘋狂動物城》裡的那隻小兔子朱迪,你要她拋棄警察這個工作,她會失去靈魂。只是她曾經天真的以為,那是我的理想。其實當初如果我當了警察,我也不會把警察這個職業當做一種理想來做的。
如果我們還是在過去,她愛怎麼樣就怎麼樣,我也不會管她,當然也管不了她。她就算跑到非洲去當維和警察我也不管她。畢竟那種情況下即使當維和警察有風險,但那種風險是有限的,可現在不一樣。現在的死亡都是隨時隨地發生,這一分鐘你還在這裡吃飯睡覺,下一分鐘你可能就被撕成碎片!喪屍,好吧官方的叫法是感染者,現在這個世界有成千上萬的感染者到處徘徊,只要聞到了活人的氣味,不管再遠,它們都會蜂擁而至,它們最讓人恐懼的不是它們本身有多麼厲害,而是數量,面對海水一樣漫過來的喪屍,除了死還是死!
現在這種情況,除非國家組織大規模的軍隊,帶上現代化的武器,一個城市一個城市的把所有的喪屍都消滅了,人類才有重建家園的希望。可是直到現在,也沒有聽說哪一個國家有效了組織了足夠大的規模的軍隊實施了類似的軍事行動,我是孤陋寡聞,可李荻自己也沒有聽說過!她只知道聯合國遷移到了貝加爾湖畔,幾個大國合作在那裡建立倖存者基地,為什麼會這樣?
換句話說,這場災難受害的不僅僅是老百姓,政府和軍隊同樣沒有能夠避免!許多的國家元首照樣的變成了喪屍,或者被喪屍吃掉,許多軍隊在開往災區的途中突然肢解,因為隊伍中就有不少人病變了。原有的社會體系已經完全崩潰了,沒有人上班上學,沒有人從事正常的生產勞動,倖存的人或者是躲在什麼地方等死,或者在逃亡的過程中死掉,能夠組建像李荻提到過的那樣的倖存者基地,那已經是人類社會的巨大成就,但這樣的基地同樣容易受到攻擊,而且病毒還會不會爆發也沒有人知道,現在自保都還是問題,反擊?重建?那得是多久以後的事情?
這種時候,你談什麼責任,什麼理想,你不覺得是一種很奢侈的事情嗎?
這時候看到我一直在吼而李荻一直都心平氣和的看著我,林鹿忍不住像個提問的學生一樣舉起了手,弱弱的說:“等一下,大叔,你這樣對你妹妹吼是不講道理的。她說的沒錯,如果連軍人都拋棄責任了,那麼下一次我們該向什麼人求救?”
“你閉嘴!”我憤怒的轉頭瞪了她一眼,大聲說:“這裡沒有你說話的地方!”
林鹿眼睛一紅,眼看就要哭出來,但她竟然沒有哭,而是更為大聲的衝我吼:“你才是閉嘴!你以為只有你的妹妹才是妹妹嗎?你以為只有你才有家人嗎?你說的沒錯,這裡除了你,沒有人誰和自己的家人重逢了,可是你想過沒有,也只有你妹妹這樣的人不放棄自己的責任,我們才有那麼一絲絲的希望和自己的家人重逢!是現在很多人都死了,我們也隨時可能死掉,可那又怎麼樣?我們就要變得自私、冷酷、無情,為了活下去什麼都可以不管,什麼都可以不要?那我們和喪屍又有什麼區別?這種小孩子都懂的道理難道你不懂嗎?你懂,但你還是在這裡大吼大叫,你不讓你妹妹去做她該做的事情,只是因為你自私、膽小、猥瑣、卑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