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管太小爬不進去,那就砸窗子,從外面爬到其他房間去,無也不過就是15樓,和趙陌他們不是爬過12樓的窗臺嗎?也就多了3樓而已,哥什麼風浪沒見過?不怕這個。
重要的是……這個小會議室,並沒有麥克風。也許正是因為這個會議室小,所以用不著麥克風的吧?就像我們局裡各個科室開會,都是科長在一屋子講小話的人當中扯著嗓子喊,實在不行了就拍桌子罵娘,誰特麼的需要麥克風了?好吧,這裡沒有,我們就得另外找,本來也是要找條出路的。
我們先是拆開了會議室的吊頂,裡面沒有通風管道,是的,沒有。這沒什麼好奇怪的,很多房子裡都沒有那玩意兒,何況這個小會議室有大落地窗,人家不需要。而大落地窗是鋼化玻璃,中間有透氣的百葉窗,沒什麼好說的,我們歇了口氣,外面的喪屍還在鍥而不捨的撞門,所以這口氣也沒敢歇多久,然後我們就用劉正兵背的鋼條砸玻璃。
這活還是交給劉正兵,我是領導,龍莽乾的是技術活,周靈潔是女孩子,這活劉正兵他不幹誰幹?這孩子倒也實在,沒什麼怨言,緩過氣了以後就提著鋼條走過去,咣咣咣的幾下,就把會議室的落地玻璃給整個砸碎了。然後還把地上的玻璃碎片踢下樓去,很快就聽到了樓下傳來的一陣破碎的響聲。其實砸玻璃砸得這麼瀟灑也是一種境界,要不是這場該死的災難,他有機會這麼砸玻璃嗎?
之所以龍莽爬出電梯井的時候最費時,就是因為他上來前要把登山繩收了,這會,我和林鹿那兩條登山繩繼續發揮著為我們保駕護航的偉大作用。也還好城市大學的這棟綜合服務大樓外牆沒有搞成玻璃牆,現在都不提倡這個,認為是光汙染,這要是許多大廈外面那種玻璃牆,光靠登山繩我們哪也去不了。
周靈潔這女孩子我覺得還是蠻堅毅的,一般女孩都恐高,其實她也是,但她敢和我們爬15層樓的電梯井,現在又跟著我們爬15層樓的大樓外牆。這並不簡單,其實登山繩並不足以保證我們的安全,我們每走一步,都要消耗巨大的體力,還要克服恐懼。在電梯井裡往下看反正也看不怎麼清楚也就罷了,現在我們在明晃晃的太陽下,對我們腳下的一切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其實恐高跟性別無關,站在這麼高的地方往下一看,換了誰都會腿軟,我也是,但小記者也還是堅持下來了。
我們沒有爬過久,也就十多米吧,就爬到了另外一個會議室裡。回想起來,我和林鹿趙陌在世紀家園小區爬廣告牌和天橋那會才真的是步步驚心,雖然那兒並不高,摔下去都摔不死,可那時候腳下就是喪屍啊!要是喪屍會跳的話,感覺它們一跳起來都能把我們拉下去的。而這裡雖然高,樓下也有喪屍,但正因為高了,隔得遠,反倒沒有當時那麼恐懼。
即便如此,我們爬到旁邊一個會議室裡,還是耗費了巨大的體力。這個外牆並不是那麼好爬的,如果不是藉助空調外機,我們肯定爬不過去,外牆上可以落腳的地方太少了。就這樣劉正兵都打了個滑,要不是捆著登山繩,他也報銷了。
“現在幾點了?”癱坐在地上,我習慣的去抓林鹿的手看時間,抓到的卻是小記者周靈潔的手,然後我尷尬的放開了,隨著問了一句。
我們現在爬進來的這間會議室就大得多了,這是一個階梯會議室,我們是從側面的窗戶進來的,會議室的門開著,會議室裡遊蕩著幾隻零散的喪屍,我們進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把門鎖上,完後把裡面的喪屍解決了。這基本上是龍莽的活,他的話也不多,但不像趙陌那樣沉默,重要的是,他的表情總有點吊兒郎當的,話說幹保鏢的不是要很酷才行嗎?
周靈潔和林鹿一樣有著戴手錶的好習慣,不過林鹿戴的是一隻談不上什麼品牌的卡通表,而這個小記者戴的竟然卡西歐,日本貨,我鄙視她。
周靈潔並不在意我是不是鄙視她的手錶,抬手看了,然後拿出她的錄音筆,對著錄音筆說:“現在是7月27號,北京時間15點03分,天氣晴朗,能見度很高。這個城市雖然在南方,但天空中一樣充滿了霧霾,還經常下酸雨,不過這些天來,我發現只要不下雨,天空就很明亮,過去很少見到天空這麼明亮,湛藍湛藍的,像洗過的寶石。這時候還有云,看起來也很漂亮,很白,很多年沒在市區裡看到這麼白的雲朵了。遠遠的看去,晴空下的城市很安靜,沒有喧囂的車流,沒有聒噪的人群,整個城市就像睡著了一樣。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安靜的城市,真的很安靜,好像從來都沒有人類的足跡光臨過這裡一樣,我突然在想,這真的是我從小到大生長著,生活過的那個城市嗎?陽光太明亮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