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嘩啦啦的餉,那聲音聽起來也越發讓人想睡覺。
睡的時候我們都是睡在車上的,儘管這些車空間都足夠大,但真要睡覺,手腳還是施展不開,然而我們都寧願睡在車上,而不願睡在管理處的房間裡。原因很簡單,睡在車裡,如果有什麼緊急情況,翻個身把汽車一發動,直接就跑,為了活得更久一點,沒有誰會在意睡眠條件的問題。
然而我還要守夜。
每個人都安排了值班,而我值班的時間正好是午夜,我很困,說真的我真想玩點特權好好的睡一覺,但是我怕一睡著,就再也醒不來了。不是我不相信身邊這些人,但我知道一旦我使用這種可笑而又可憐的特權,我離一睡不醒也沒多遠了。
這時和我一起值班的是林卓然,我們爬到了管理處的樓頂,居高臨下的警戒著這個小樓的周圍。月明星稀,清風徐來,如果再有一碟滷花生,幾杯啤酒,在這樣的夜晚坐在樓頂上談談人生,談談撩妹,那也是十分愜意的。其實啤酒我們在加油站的超市搬了幾箱放在車上的,但很可惜這並不是個可以喝啤酒的時候。
當然也不是睡覺的時候,但晚飯吃得太飽,我不時打著帶有雞肉味道的嗝,看著遠處墳場的影影綽綽,為了提神,我說:“林教授,你相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的?”
白天不說人,晚上不說鬼,何況還是在公墓裡,話一說出來,我就覺得背脊涼了一下,我知道我嘴賤了。
林卓然推了一下他的眼鏡(我這才注意到他一直是戴著眼鏡的,原諒我對男人的觀察不夠仔細),面容平靜的說:“我是學生命科學的,你說我信不信這些?”
我呵呵一笑,說:“也是,你們連生命都敢複製,那裡會相信什麼鬼神。”
林卓然說:“不過從風水學的角度來說,這個地方南北走向中斷,東西走向錯雜,山勢高而視野逼仄,草木繁茂而亂象叢生,是一個極陰之地。要知道現在墓地也是寸土寸金,可為什麼這裡卻如此荒廢?我們之前看到的墳墓雖然多,但排列錯亂無序,墓碑年代久遠,其中多為無字之碑。這些墳墓起於何時,也難以斷定,因此,這裡與其說是一個公墓,不如說是,亂葬崗。”
我去,我頓時覺得渾身一個激靈,不但睡意瞬間全無,就連面板上都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本來我還覺得夜風徐徐,現在我覺得是陰風慘慘,本來是月明星稀,現在月光下那些樹木的陰影也變得詭異多端。我再次看了看林卓然,他依然是風平浪靜的表情,但嘴角似乎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笑得我有些毛骨悚然。你妹,你不是說你是學生命科學的嗎?什麼時候又變得這麼懂風水了?
“林教授,”我忙說:“算我什麼都沒說過,你留著這些話給那些小女生說吧,保證你一說,人都往你懷裡鑽,看來林老師才是撩妹的高手啊。”有文化就是好,像他這樣,動一動嘴皮子,自己倒像什麼事也沒有,也把人嚇得不要不要的。
林卓然一本正經的說:“你注意到沒有?我們剛來的時候發現的那具屍體,現在不見了。”
我擦!你還來勁了?我正想喝止林卓然,卻下意識的走到樓頂的另一面,往下一看,真的,我們來的時候發現屍體的那個地方什麼都沒有了。那具屍體高度腐爛,是不可能再變成喪屍的,那麼,屍體去哪了?
我這時渾身都不好了,我回頭去看林卓然,他還站在剛才的位置上,背對著我,一動不動的,但我卻有些汗毛倒立的感覺。我回憶著他剛才說話時的那種笑容,那笑容很古怪,不是林卓然平時的表情,還有,我們來到這裡之後很快就被滿地的雞鴨吸引了,他什麼時候又去看過那些墓碑是怎麼排列的,又是不是有字的?
結論只有一個……現在的林卓然,根本就不是林卓然自己!
我這時不知道我還該不該朝林卓然走回去,萬一我走回去,他的臉突然變成了一個我不認識的人,怎麼辦?我的睡意算是徹底沒有了,我把背在背上的88狙拿在了手中,又覺得要真有什麼詭異的事情的話,拿槍打也未必有效。於是我又把槍揹回去,提起了我那把“鬼噬”,這把刀的金屬成份,當時連白教授和老威廉都不能完全分析得出來,除了鋒利,興許還有點別的功能。
我提著“鬼噬”一步一步的靠近林卓然,在我離他還有幾米的時候,林卓然突然轉過了身,我下意識的就把刀舉起來,結果林卓然看了我一眼,說:“我想起來了,下午我和趙家林還有劉正兵把那具屍體埋了,你還勸我不要費事。”
你妹啊!我鬆了一口氣,看著林卓然說不出話來。其實這麼些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