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琴絃,若即若離的情感,若即若離的溫暖,音樂連貫著,連線著……
“吼!!!!!!!!!!!”
“吼!!!!!!!!!!!!!!!”
巨大的悲鳴,穿透一切,琴絃突然斷裂,魚悅從自己的節奏裡清醒,他何嘗不是被魅惑的那個,猶如被重拳撞擊了心肺,他覺得五臟都撕扯著疼痛著,他慢慢蹲下緩緩抬頭……
實驗獸的下巴插著那把利刃,利刃上的血槽嘩啦啦地放著血紅的鮮血,實驗獸的眼睛怒視著他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榔頭倒在十幾米遠的一片草地上,生死未知。
“我知道你怪我,但是,很抱歉,你不能活下去……”魚悅猛地蹦起來,用盡最後的力量,他在高空中使用了舞道旋飛……
裸露在下顎的半米長的利器,終於完全的被魚悅踢進了實驗獸的腦袋裡,從下至上,這個世界沒有東西是完美的,即使實驗獸也是一樣。
它掙扎著,不甘願的掙扎,它不敢相信,它想問,為什麼?
為什麼,我們不可以一起生存在,在這個美麗的世界……
它倒下了,帶起大片的塵土,最後的氣息在它的肚子忽上忽下地急促喘息著,魚悅也在喘氣,如今他力氣用盡,但是,可以說,他是成功的,不管是實驗獸或者是他此刻都是不堪一擊的。
“結束……了嗎?”魚悅喘息著問自己,有些不敢相信。
“並沒有!”有人在魚悅的耳邊說著這三個字,這人的聲音很熟悉,甚至他的味道都是熟悉的。
魚悅緩緩低下頭,一把閃著寒光掛著鮮血的利刃穿胸而過,就像實驗獸的最後掙扎,魚悅也緩緩倒了下去。
“真遺憾,你是我見到的最厲害,最完美無缺的樂者,在這樣的情況下見面,真是遺憾。”方真遺憾地拔出匕首,跨過這個他認為很優秀的樂醫緩緩走到實驗獸面前。
方真的眼睛看著實驗獸,實驗獸的雙目並沒有閉合起來,它怒視他:“嘿,別怕,你不會死,你會以另外一種形態生存下去。相信我,那將是一個全新的樣子,你會喜歡的……”
音樂終於停頓,天空按捺不住了,積壓了一整夜的雨水終於嘩啦啦地流瀉下來。
方舟舉起特殊的鋸子,要為實驗獸開顱,方真拿起一個注射器,他也會從實驗獸最柔軟的地方為這個大傢伙打一針,打一種溶血針,這樣,實驗獸的血液在一個小時之內不會凝固有利於移植。
一切都猶如計劃一般,有條不紊的進行,包括這場大雨都會是湮滅證據的好東西。
這個時候,廣場的那邊,一聲久違的,帶著嗚咽的聲音慢慢傳來。
“哥……是你嗎?”
方真手裡的注射器顫抖了一下,他緩緩回頭,大雨瓢潑中,一張蒼白純潔的臉,帶著一絲苦笑看著他,那張臉上因為虛弱不堪而再也無法遮蓋的紅痣,在雨水的沖刷下鮮豔如血……
雨後
如果還能哭的出來,
說明還不夠哀傷……
“不……”方真的緊緊的摟著魚悅,他的一隻手放置在他的胸口,他企圖阻擋他親手鑄出的傷痕裡流出的血。
“哥……能看到你,多麼幸運……以為再也,再也看不到哥了……”魚悅掙扎著伸手想為哥哥抹去臉上的雨水,他想再看清楚一些。可惜一晝夜的演奏,他的胳膊已經完全的失去了知覺,於是……只好無奈的看著那些雨水滑落。
“不……”方真掙扎著,已經不知道怎麼才能表達出內心的感受。只是在嘴裡不停的說著不……
“不怪你啊……哥,你並不知道是我對嗎……哥哥的懷抱……還是……如此的溫暖,我……一定是做了好事了,一定是……不然怎麼能看到哥哥呢,如果還能看到他,即使死了,也開心了,真是遺憾呢……”魚悅是開心的,他笑著。
“不……”方真仰天大喊,瓢潑大雨澆灌在他的臉上,沖刷著,沖刷著。
方舟呆立著,無言以對,老天爺開了個大大的玩笑,他認為是這樣的,他茫然四顧,遠處,環奉和阿綠被雨水淋了個清醒,他們奔跑過來,這是他們最後的機會了,環奉從已經不知作何反應的方舟手裡奪過鋸子,阿綠和助手們開啟遮蓋雨水的布,摘去實驗獸大腦的手術再次進行了下去。
雨水澆灌在方真的臉上,雨水代替了淚水,整個城市為自己哭泣著。
“你並不知道……是我……對嗎?”魚悅視線開始模糊,但他依舊低語著。
“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