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了,因為我每天都會做飯的。”
純也那自然而然的回答,讓岡島想起到他們家去的時候,純也那全心全意地做著家事的樣子。“難不成一天三頓飯全都是你做的?”
“啊,我不做便當的,雖然其實是很想做的。因為這傢伙只要我一放著不管.就馬上不吃中飯了。可是他又討厭我這麼做,從來不帶便當。”
“……那當然會討厭了。你的話,一定會把漢堡肉和炸餅做成心形,還在白飯上用海苔寫‘LOVE’之類的吧。”
“嗚……!”
實際上,他曾經幹過一次類似的事情,結果被透一把推回去,只得落個自己吃掉的下場。
“真是的,我都不知道該說你是可憐呢,還是丟臉好了。”
岡島同情似地搖著頭,走到了自己的崗位上。
“對不起,沙知。”
“唉?”
“在你這麼辛苦的時候,我卻幫不上你的忙。應該讓你住到我那裡就好了。現在一定也很花錢吧。”
“沒有的事——敬子也有很多不方便的事情,這是當然的啊。做姐姐的人真辛苦呢,有沒有好好地跟她談談?”
一邊炒著蕎麥麵,敬子一邊深深抱歉地對沙知說著,沙知搖了搖頭微笑了起來。
“真是的。突然就離家出走,根本就沒想到會給我添多少麻煩。雖然我一遍又一遍地跟她說怎麼著也得回家裡去,可是她連一點錢都沒帶著,要是弄得不好把她趕出去了,真不知道她還能跑到哪裡去啊……”
敬子仰天長嘆。
她在老家讀高中的妹妹跟雙親為出路的事情大吵了一架,結果就離家出走了。然後就闖進了在東京租公寓住的姐姐的房間裡,就那麼、蹲在裡面不走了。
結果害敬子不得不負起照顧她的責任來,不能去沙知的公寓裡住,也不能讓她住到自己的房間裡來。
“那後來怎麼樣了呢?”
敬子很擔心地詢問著。
“嗯,警察有定期巡視。那之後再也沒有發生塗鴉的事情。也沒有再發現傳單和髒東西,查過的電話留言裡也沒有再錄到無聲電話之類、的東西。如果能這樣解決的話就好了……”
“是啊,那傢伙也不是個笨蛋,至少也知道被抓到的話就完蛋了,不可能再做出那些事情來了吧——”
雖然鬆了一口氣,但敬子的話並沒有說完。
“……岡島前輩。”
她忽然停下了正在把麵條盛盤的手,用低低的聲音呼喚著岡島。
“怎麼了?”
“那個——是西山。他正在朝這邊過來。”
“啊?”
這個名字,讓除了長瀨之外的所有人都作出了反應。沙知渾身一抖,手上拿著的木籤都掉在了地上,岡島也因為警戒心而瞬時身體僵硬了起來。
追逐著敬子的視線看去,純也和透在人群之中看到了一個身體瘦削,個子高挑的男人。
染成了茶色的頭髮比較長,有著毫無破綻的尖銳眼神。但是要憑這些就說是一副危險的長相,或者模樣陰險的話,也都是因為有“他就是跟蹤狂”這個先人為主的印象吧。
不管是從行為舉止,還是他周身的雖然不是一線名牌,也有二線左右的服裝與飾品來說,雖然會給人以裝飾過度的自我意識過剩感,但是並不會令人覺得不整潔或者討厭,甚至可以說是個引人注目的人。
如果看在不知情人的眼裡,一定只覺得他是個極其普通、到處都是的大學生吧。
“看來是個充滿自信,而且自愛意識非常強烈的型別。”
“同感。而且他絕對不會容許有人傷害他的自尊。”
“和你正相反吧。”
“什麼意思嘛。”
“因為對你來說,自尊心這種東西根本就是可以隨便扔到河裡去被水沖走的吧。”
“唉,你要這麼想我也沒有辦法啦。如果是一點事情就會受傷那麼軟弱的精神,怎麼可能跟你打交道啊。自從認識了你之後,我的忍耐力可是長了一倍有餘呢。”
純也以近乎達觀的精神痛切地陳述著。
“人類這種東西是會成長的,這不是很好嗎?”透哼地挺起了胸膛。
“就是我的態度看起來很傲慢,那也是因為要跟臉皮厚到某個程度的傢伙在一起的緣故。為了不輸給那種威壓感,我至少要在態度上贏過某人才行。”
“撒謊。你傲慢根本是原本就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