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孃親,父親怎麼會突然納一個妾室進來?那妾室還有孕了!父親怎麼能這樣?!”
顧瑋此言乃編排父親,已經算非常逾矩了,但她非常擔心這個妾室會影響連氏的地位。畢竟,那個人尚未進來,父親就這樣隆重其事了,可見是十分得寵愛的。
“這事,孃親自有應對。你什麼都不要理。安分守己待在玉堂院就好。那只是個姨娘而已。有什麼好擔心的!”連氏陡然變了臉色,沉聲對顧瑋喝道。
望著連氏可怕的神色,顧瑋怔怔地點點頭。她似乎覺得,孃親從禮佛堂出來之後。有什麼不一樣了。
在尺璧院。 水綠正向顧琰稟告的。也是關於孫綺羅的事情。
“姑娘,孫綺羅已經定了九月初一進顧家。二房彷彿對此事十分看重,如今正在佈置呢。二太太整日也是笑的。”水綠這樣說道。
“嗯,進來便進來吧,這是孫綺羅自己選擇的命數。”顧琰這樣說道。的確,她懷上顧重庭的孩子,她進來顧家,這是孫綺羅自己選擇的命運,顧琰為她提供了這個方便而已。
“儘量幫她保住孩子吧,她得顧重庭這樣疼愛,連氏能容得下她,才真是奇怪了。”顧琰笑著說道,話語有些嘲諷。連氏是什麼樣的人,顧琰太清楚了。
她嬌養著孫綺羅,只讓她做一件事,就是讓她得到顧重庭的寵愛,越多越好。別的,都不用她做,她只要做顧重庭的寵妾就夠了。
這一點,與孫綺羅的想法一致,本來孫綺羅千里迢迢來京兆,就是為了再遇到顧重庭,就是為了與顧重庭一起,顧琰的要求,她肯定會答應。當然她一定會心中存疑,但是那又怎麼樣?顧琰的確沒有別的事情要她做了。
只要孫綺羅得到的寵愛越多,那麼連氏的心就會越痛,對顧重庭的怨恨就越大。顧重庭過往十幾年對顧家的仇恨及所為,連氏肯定很清楚,沒有比她更清楚的人了。——顧琰等著這一場好戲。
水綠聽顧琰這樣說,便回應了一聲好,又道顧家子嗣單薄,孫綺羅肚子裡的孩子,想必老太爺也會在意的。
“松齡院那裡的事不用注意,疊章院那裡都看好了。在老太爺說的能人來之前,連氏有什麼風吹草動,都要告訴我。”顧琰這樣說道,略皺了皺眉。
自三月份到現在,老太爺所說的管家能人到現在還沒有來到,顧琰已經在懷疑是不是真有一個人,從萊州到京兆,怎麼都不用幾個月。
但是,前兩天顧霑又再說了此事,道傅氏身子日重,等人從萊州來了就好,也不讓連氏管家,可見真有這樣一人。
顧琰對這個所謂的管家能人,沒太大的想法。這個人能來,自然可以幫助傅氏管家,就算不來,似乎問題也不大。傅氏有孕這麼長時間了,顧家的家事一切如常,因為顧家子嗣實在單薄,除了連氏和顧重庭居心叵測,倒也沒有太多需要注意的地方。
接下來的日子,顧家只有一件事情值得說道,那就是顧重庭的妾室孫綺羅進門。這說道,當然對二房而言,大房的顧重安和傅氏等人,根本就沒有理會這個事情,二房一個妾室而已,有什麼分量?
傅氏真正憂慮的是明日入宮一事。早兩日,宮中的安婕妤給顧家遞了話,讓傅氏和顧琰進宮一趟,是為了九皇子早前被綁一事,道是特意向顧琰道謝。
安婕妤是三品婕妤,雖然不像皇后那樣隨時可以宣官員夫人入宮,但要見一個六品官的女兒,也不是什麼難事,況且這事她已經向皇后請示過了,傅氏和顧琰便接到這個旨意。
傅氏緊張地準備著進宮的事宜,又為顧琰再三提點宮中的禮儀,顧琰自是一一點頭應了,笑盈盈的樣子。
就算傅氏沒有提點,顧琰的皇宮禮儀也不會有什麼差錯的。她前一世畢竟做了好幾年世子夫人,入宮覲見這樣的事情怎麼都不會少,所謂禮儀,就是工多藝熟的事情,顧琰怎麼會不知道?
顧琰真正想的,是九皇子的生母安婕妤。顧琰沒有親眼見到過安婕妤,只是聽旁人提起過她,對於這個人真正性情,顧琰並不太清楚。前一世她作為世子夫人進宮的時候,安婕妤已經身故了。
“想來,能教出九殿下這樣的皇子,安婕妤為人想必差不到哪裡去。、”顧琰自言自語道。她想起了九皇子朱宣知,就她所見,九皇子並沒有染上太多宮中惡習,諸如陰險毒辣這樣的皇家本領,他只是一個怕死又寥落的小胖子。
崇德帝皇嗣太多,九皇子年幼,又不是三皇子這種母族顯赫、才能卓絕的人,皇上又怎麼會關照到他?他的性格,必定是安婕養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