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但沈度言行間都把何縝當長官長輩,很難以平輩同僚論。
“呃……沒要事,就問問彰孝治之冊起草得如何了。”何縝笑眯眯地說道,目光一直在沈度的左袖上徘徊。
其實他真正想問的是,沈大人,你左袖裡是不是藏著東西呀?你為什麼笑得這麼開心呀?
何縝到底沒有問,雖則他有著熊熊的八卦之心,卻知這事問不得。
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他總覺得沈度的左袖晃動的頻率高了一些,但又想著所有人都要過宮衛檢查才能進來,不可能藏東西,他肯定是看錯了。
何縝的目光,沈度當然見到了。他從容地側了側身,然後琅琅說道:“草冊有皇上賜言曰:刑於四海之風,必務先於孝治,惟是事親之禮,蓋存有國之規……”1
何縝耐著心聽沈度說完孝治草冊的事情,最後還點點頭說道:“如此甚好……”
只是心情有些鬱悶,末了還想抽自己一巴:叫你八卦,沈大人的嘴巴怎麼可能漏一絲風出來?!
何縝一離開,沈度臉上的微笑就消失了,他嘆了一口氣,低聲說道:“你為什麼要粘著我?萬一讓人發現了……”
緋色寬袖裡面,是金環鼠,它瞪大黑溜溜眼睛,幾根鼠須抖了抖,嘴巴笑咧著,沒心沒肺的樣子。
就這樣,金環鼠在中書省陪著沈度。沒人的時候,就趴在他腳邊,聽到聲響的時候,就溜的一下躲起來。
當一個可愛的小東西,怎麼都攆不走的時候,他只能聽任之了。
就算沈度回到了延喜大街,金環鼠仍時不時打滾賣萌,讓沈度覺得輕鬆許多。
恰這時,僕從同年來稟告了:“主子,陳都尉來了。”
前些天,沈度領了虎賁中郎將一職,引起了朝臣的攻訐,但對於虎賁士兵來說,沈度的職務宣之眾官,是很開心的事情。
最起碼,以後去找沈度,也不用藏著掖著了,反正是為了公務,誰知道私底下談的是什麼?——陳維就是這麼想的。
當他辦妥沈度交代的事情之後,便上門了,就算有人盯著沈府的大門,也不怕。
“主子,劉夫人那裡失敗了,長邑郡主仍是屬意三皇子。”陳維說道,事不成,他多少有些鬱悶。
“這事不成不在於你,不必自責。只要皇上那裡不改變主意,郡主便不敢動。我還以為劉夫人的話語,郡主會聽得進去。”
沈度寬慰著陳維,的確,這事不成,和陳維是沒多大關係的。
沈度在知道長邑郡主有意讓女兒許配給三皇子後,就去找了國子監丞劉元進的夫人齊氏,讓她當說客,在長邑郡主面前,陳申嫁入皇家的種種不幸。
劉元進職卑,但京官很少人知道其夫人齊氏是長邑郡主好友,她們識於少時,這份情誼深厚而純粹。
齊氏是個聰慧的人,她之所以答應沈度去勸說,不是為了利益,而是她看透了一點:無情最是帝王家。
尤其是三皇子最有希望登上帝位,登大寶者無私愛,齊氏不願好友唯一的女兒遭遇宮闈鬥爭,而且她認為陸筠那樣的性子,在宮中根本生存不了。
齊氏不知道長邑有什麼考慮,但她可以預見長邑將來必定會後悔傷痛,才登門拜訪陸家。
可惜……長邑郡主並不接受。
就算她知道齊氏這些話衷心情實,仍是不接受。
長邑郡主執意如此,沈度的辦法,自不可行。
“五皇子似有些異動,屬下疑心他在賞花宴會有動作,已經讓人盯著了。群狼環視,郡主讓女兒去參加賞花宴真是不當!”
陳維沒忍住,這樣說道,對長邑郡主的做法極不認同,就差說一句沒腦子了。
這樣的話,也就是陳維敢說。不知道是不是少時的經歷影響,陳維並沒有像大定其他武官一樣,對皇家有種天然的畏懼。
這一點,是沈度最欣賞的,或許也是沈肅當年將陳維放進虎賁軍的原因。
沈度笑了笑,長邑郡主執掌皇庫,又豈是沒有腦子的人?只是不知道她在圖謀什麼罷了,不管圖謀什麼,拿唯一的女兒去涉險,終究是下策。
“賞花宴那天肯定不太平,找幾個人去跟著陸家姑娘,讓所有人都謹慎。”沈度最後下了這樣的指令。
他不能令長邑郡主改變想法,卻萬萬不能讓心懷不測的人得逞。
沈度並不知道,齊氏那一番說話,對長邑郡主並不是沒有影響。
齊氏離開之後,長邑郡主就有些心神不寧,齊氏那句“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