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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諂媚不順眼,卻扯出《書》中的“皇天無親,惟德是輔,民心無常,惟惠之懷”來!

氣煞人也!朱有洛只好鼓著腮幫子不說話了,只是內心不斷地罵著:陰人俞恆敬,陰人,陰人……

俞恆敬不理會朱有洛在想什麼,想了想,仍是溫柔地說道:“皇上,祭天敬天,無非就是為了安世惠民,僅此而已。”

這些掃興的話,對崇德帝來說無疑是一盆冷水,將剛才他的喜悅興奮沖掉了一大半。

俞恆敬這些話是大道理,十分正確,可是此刻卻像撕碎了某些美夢一樣,崇德帝不太想聽,便沉沉地應了一聲:“朕知曉了。”

說罷,頭也不回地朝御駕所在方向走去,身後自是跟著內侍和數位大臣,俞恆敬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也跟著裴公輔走了。

“俞大人真神人也……”長隱公子看著俞恆敬走遠,忍不住喟嘆了一句。

沈度無比認同地點了點頭。俞恆敬才四十出頭,就做了御史臺的長官,本事當然非同凡響。御史臺是什麼地方?是正朝廷綱紀 舉百司紊失之地,是登上臺輔之位的最後一個官階!

大定官制的中樞,是中書門下尚書三省,但隨著天下承平越久,的御史臺就越來越重要的,沈肅就無比重視御史臺。他私底下和沈度說過,大定的中樞,準確地說應該是三省一臺,而且這應該成為皇上和朝官共識。

只有正視御史臺的地位,才會承認御史臺正匡作用,才會對監察心存敬意,也就少了奸佞、惡邪這樣的事情發生。

這是沈肅給沈度所說的前景,如今沈度見到俞恆敬的時候,又想起了這些話語。

三省一臺,三省一臺……沈度默唸著這四個字,腦中好像被什麼碰觸到,“琤”地響了一下,一些奇異的想法就出現了。或許,阿璧所送的那份最重要的及冠禮,可以和父親說的這四個字結合起來……

還沒等他理清腦中的想法,就聽到長隱公子問道:“祭天已經結束了,大裘冕和方崧一事,是不是要稟告皇上了?”

沈度被他這一說,腦中本就不明晰的想法就隱了下去,他回道:“不急,待回到宮中再說。給宋鴻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擾了皇上賞春的興致。方崧已經被當場截住了,該急的別人才對。”

就說起這事,他還要多謝長隱公子,多謝他及時將大裘冕送到了皇上那裡。這樣想著,沈度便朝長隱公子拱了手,正色說道:“長隱,多謝你了!”

“舉手之勞而已,何足掛齒?”長隱公子隨意地說道,這在他看來的確是如此的。就算不是沈度請求,他也不能眼見有人蓄意破壞祭天儀式。

祭天儀式過去之後,就是享蠶、親桑之禮,這是由皇后率領重要妃嬪來進行的,主要由管氏、仲氏這些國公夫人陪伴著,皇上和文武百官一向不參與,只在各自車駕上等待這禮儀完畢。

方集馨原本是候在皇上御駕外的,但是他遠遠看見了成國公世子秦績,秦績還朝他招了招手,方集馨心想秦績肯定有事和他說了,便藉著尿遁離開了御駕。

他還以為秦績是有什麼吩咐,卻沒想到秦績說的事情,竟然和他有關!秦績說他侄子方崧牽進大裘冕事中,被少府監的官員截住了。如今事不明朗,怕有人會借方崧攻擊他,讓他有所準備。

準備,準備些什麼?方崧不是應該跟在太常寺官員身邊的,怎麼會去了擺放著大裘冕的房間? 方集馨簡直不能相信在祭天的時候,自己的侄兒還會惹禍。

太常寺丞這個官職,一向是養老位置,只須打點好祭祀等事宜就好了,不會受到多少朝中的傾軋,他才會將才能平庸的侄兒安插在那裡。這都能出事?!

“世子,這是怎麼回事?下官不甚明白。”方集馨很快就反應過來,這樣問道。

秦績無奈地說道:“我原本讓他去那個小房間放老鼠的,但沒想到宋鴻等人會提前去那裡,這樣就避不了嫌。”

秦績將他和朱宣信想得到織染坊的計劃,一一告訴了方集馨。方集馨乃尚書令,他雖自稱下官,但那是因為成國公府推他上去的,表示感恩而已,秦績並不太敢在他面前端勢。

聽罷了秦績的話語,方集馨不由得握了握手,隨即又無力地垂下。他嘆了一口氣,臉色陰沉下來。

“世子此舉糊塗!織染坊乃京兆第一商號,背後肯定有大靠山的,怎麼輕言謀取?如今阿崧被抓住了,肯定是落套了!這事若是弄不好,怕我這個尚書令也要破一層皮!”方集馨毫不客氣地指責道。

織染坊富得流油,京兆重官人人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