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安昌公主在興永外怎樣哭求,她都沒有讓人將安昌公主喚進來。
三日後,紫宸殿就下了旨意,道安昌公主誠心可嘉,願自請入定元寺禮佛三年,特下旨稱揚,贊安昌公主純孝有德,為皇室典範等等。——換言之,安昌公主是被送進了定元寺三年。
這個旨意,並沒有引起京兆官員多少關注,只除了知道內情的沈度等人,沒想到,這一場親事,竟然會以安昌公主進入定元寺結束。
而在尺璧院,顧琰在數次拿出古山梅來看之後,終於想起是在哪裡聽說過池青和織染坊這兩個名字了。
果然,她所記得的,都不是什麼好事情。
(章外:有一種長隱公子是沈度奶爸的即視感。有點感傷,感覺不管我年紀多大,在父母看來都是掛慮的物件,晚上被他們一再叮囑不準熬夜,所以更遲了。55~~我還是想說,明天回廣州,努力多更!!!)(未完待續。。)
167章 大裘冕
顧琰會記得池青和織染坊,是因為杏黃和小圈。先前,杏黃興奮的地說著準三皇子妃的嫁妝,劈哩叭啦地說著有一百二十八抬,其中光是名貴的雲錦和繚綾,就有三大箱,這令得杏黃稱奇不已。
雲錦有“寸錦寸金”之稱,昔日陸筠用雲錦裹禮,是因為長邑郡主掌著皇庫,實際上雲錦產量非常少;繚綾被文人雅士稱為天上絲,其珍貴的程度和雲錦不相上下,珍貴,自然就稀少。
如今準三皇子妃竟有三大箱,可見皇室對三皇子親事的看重,也給足了張家臉面,當時重華坊的事情好像沒發生過一樣。在巨大的利益和勢力面前,沒有什麼是不可以接受的。
但令顧琰有感的不是這個,而是小圈扒拉著杏黃的衣袖,撕咬了幾個口子——最近它牙癢,總喜歡磨來磨去,撕咬衣服卻是第一次。
它撕咬完杏黃的衣袖後,便瞪著黑豆小眼睛訕訕地看著顧琰,還雙手作揖求饒地拜了拜,一副鬼精的樣子。
顧琰目不轉睛地看著杏黃的衣袖,那幾個撕咬的口子像雷電一樣,劈開了她腦中的混沌,讓她瞬間記得了池青和織染坊,記得是在哪裡聽說過這兩個名字,是在成國公府內!
那時候,她剛嫁到成國公府不久,有一次祭祀的時候,她被突然跌落的燭火驚到,在躲閃間劃破了裙襬,最後被成國公夫人仲氏責罰了一番。
當時,仲氏冷聲道:“你別以為劃破裙襬是很小的事情。須知服飾就是禮儀,半點都錯不得!當年京兆最大的商號織染坊就是因為衣服被問罪的,就連家池青被判了斬立決!你要謹慎些!”
經此責罰,她便去了解池青和織染坊的事情,知道了當年發生的事情。崇德十年,在三月郊祭的時候,皇上所穿的大裘冕出了差錯。
隨後,朝廷問罪少府監織染署,審訊之下查出織染署令宋鴻與織染坊東家池青有授受,那大裘冕是出自織染坊!
因大裘冕一事。整個少府監官員都受牽連。宋鴻和池青被判斬立決,盛極一時的織染坊被收歸皇庫,當然,京兆就沒有織染坊這個商號了。
這在崇德十年是件大事。但那個時候顧琰在福元寺中。對此並不知道。後來也只知道大裘冕出了差錯,至於具體是什麼差錯,卻並不知道。
當時顧琰並不覺得有何問題。但如今細想,大裘冕出現差錯,這是不可思議的事情。從織染坊到織染署再到少府監,最後到皇上身上,一件大裘服會經過重重關卡審查,不可能會出現這樣大的差錯,當中,肯定是有人做了手腳。
池青是沈度的屬下,織染坊是沈度的產業,她既然記得了這些事,就不能不理會了。眼見郊祭在即,她一定要提醒沈度此事才行。
想了想,顧琰提筆寫了封書信。這上面寫了小圈撕咬衣衫一事,然後提到了織染坊,直問郊祭的時候,大裘冕是不是織染坊所制,言曰須防人不仁,恐有人藉此對付織染坊,這事要多加小心才是。
沈度接到書信的時候,不禁吃了一驚。織染坊暗中為織染署制大裘冕的事,京兆沒有多少人知道,阿璧怎麼會知道此事的?她之前說聽過池青和織染坊的名字,是聽到了什麼風聲?
他看著“吱吱”叫著送信來的小圈,眼中閃過了深思。過了一會,他就給顧琰回了信,仍是讓小圈送去尺璧院。
小圈還想在沈家玩幾天,便磨蹭著沈度的靴子不願離開,沈度也不說話,只是慢慢板起了臉,就見到小圈“嗖”的一聲,飛一般地離開了。
見到小圈這副樣子,沈度微微笑了起來,隨即揚聲喚來了如年,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