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的重點……”小白的尾巴神奇的轉過一個圈,毛茸茸的掃過腦袋,做出扶額的動作:“不過我們現在的情況並不像《睡美人》那樣單純。根據董事長的描述,凌然曾經在剛進入別墅時莫名其妙的左胸出現穿透性的傷口,而之所以說莫名其妙,是因為期間沒有第3個人出現過,而且從董事長轉身到他注意到滿身是血的凌然,期間不到40秒鐘,再則董事長提到凌然昏迷前提過幻境這個詞,從中我們可以知道——”
“你說重點行不?”張煜聽得不耐煩了,忽然皺眉:“你是說……幻境?”
小白不理他,接著往下說:“一共3個資訊:首先,凌然認為自己陷入了幻境;其次,因為40秒能夠對她造成那種程度的傷害很難,所以幻境的時間與現實世界很可能不對等。還有最重要的,幻境中的傷害對現實中人的身體可以造成物理性質的影響。”
“繼續。”張煜說。
顏墨城一直坐在床邊,手中把玩著茶杯。凌然就躺在他身側的床上,她與所有深度昏迷的病人不同,臉色很紅潤,神情似乎也很放鬆,卻有隱隱透著分戾氣。他們這般這樣討論,卻沒想著要避開昏迷不醒的凌然,一方面是不擔心她的身體,另一方面也是知道,她應該不會醒來的吧。
“白先生,但是你剛才說夢境。是不是說‘幻境’和‘夢境’是兩種不同的——”顏墨城少見的插話,卻被打斷了。小白大人盯著他看,這是它眼裡頭一次出現凝重的神色。
“你怎麼這麼稱呼我?”
顏墨城一愣,看來打斷別人說話這個習慣還真的會傳染。
“張先生之前這麼叫了,我聽著習慣便順口這麼稱呼了。怎麼了?”他緩緩解釋。
小白注意到自己的失態:“呃……其實沒什麼,董事長你和凌然一樣叫我也無所謂——你剛才要說什麼?”
它的反應有一瞬間的驚詫和不在然,雖然很快的掩飾過去了,顏墨城卻覺得心神一晃。
他一直是個意志堅定的人,這時卻莫名奇妙地開始走神。回想到了和小白的見面——
那時他剛剛確定凌然是重度昏迷,自然而然的想到之前各種超自然的遭遇。凌然雖說不靠譜到了極點,但畢竟自稱是名天師。就想到翻她的包,可能有解決的辦法。這女孩很多地方都很古怪。比如她竟沒有把所有的電話號碼存入手機,而是自找麻煩專門分類記在一本素雅的黃頁本上,他就是因凌然這老頭子般詭異的習慣,在業務那欄找到了註釋為“合作,信任,天師,朋友b類”的張煜。
就在他撥完張煜的電話,合上凌然的包時,一本純白的本子掉在了地上。
顏墨城撿起了本子。
那一瞬間,他有些恍惚,覺得在哪裡見過它,然後他想起了在腹區時,凌然的包裡掉出過這本空白本子。但是腦海裡那種模糊的感覺沒有絲毫消散,反而像大霧般越發厚重,籠罩著觀感也變得模糊,他抬起手,淡淡的血色縈繞在他的指尖,如同被蠱惑般,顏墨城的手指觸到了那潔白的頁面,觸目驚心的紅色慢慢漾開……
——迷霧深處的那人,他站的如同蒼竹般,微微垂頭,卻是筆下生風,筆跡如同符咒般躍然紙上,生動的跳躍。
就在這時,顏墨城猛地清醒了,一隻白色的毛球躺在他的手上——
那是一隻狐狸,一隻本子變成的狐狸,凌然口中的書靈小白大人。
顏墨城極淡定的鬆了手。
還在茫然狀態的某白華麗的自由落體,還科學的反彈了一下。
“不好意思,你太沉了。”
現在顏墨城想到自己當時作出的詭異回答,都不禁苦笑。
難道和凌然混太久了,他的神經也開始變粗了。竟對這些不明生物不僅不恐懼,還開始自來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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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長?”
“你的表情,”張煜看著他:“很詭異。”
顏墨城這才發現自己竟走神了,頓了頓道:“我是想問,你說凌然現在是陷入夢境,而之前的情況確實‘幻境’。這兩種情況有什麼不同?”
“果然是董事長比較細心。”小白抱住自己尾巴蹭了蹭,一直以來它對顏墨城都很客氣:“目前來說我有七成以上的把握她陷入了夢境。兩者一個最大的不同就是夢境不能對人施加除了腦損傷之外的任何肉體傷害——打個比方說,如果我們聊著聊著,凌然的頭掉了,那就是幻境不是夢境了!”
張煜一開始被它一串繞口令般的解釋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