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只是想到一食堂的宮保雞丁了。”凌然面無表情。其實,她的憂鬱,深深的源自怎麼和設概老師交代……
“說起來,小軟軟,你最近怎麼……”倪小小難得地頓了頓:“聽說有警察找你,你被捲進了殺人案,真的假的啊?”
凌然忽然停了下來。倪小小一下子撞到了她的後背,委屈地揉著鼻子。
“是真的。”凌然回過頭看著她,嘴角微挑。她吊兒郎當地站著,短髮被風吹得很亂,帶了幾分痞氣。
“警察找我是因著我是博物館副館長周海燕一案的嫌疑犯。倪小小你應該也有聽過這個案子吧?“凌然毫不避諱,開門見山。
“他們懷疑你是殺人兇手?”倪小小愣了愣,問道。
凌然聳了聳肩,轉頭接著向前走。她的腳步不自知地加快,地上枯萎的落葉被踩地“嘎吱”直響。
——聽聲音,果然沒有跟上來啊……凌然輕出了口氣。卻帶有一種自己也道不明的情緒。
倪小小和她,顧澄月,還有另一個女孩大一時是室友。自己當時剛剛來到這座城市,原打算藉此和以前那些怪力亂神的事情徹底一刀兩斷,沒想到卻是剪不斷理還亂。就在這裡,她認識了張煜,那個愛對著美人發花痴骨子裡卻比誰都固執的傢伙。再然後,好不容易在自己嘗試了13次後貌似終於丟棄成功的“浪費飼料”的小白大人又回到了身邊。平凡的世界離自己越來越遠,與之繫結的,剛剛認識的朋友和同學也開始以詭異的目光看待她,或許同樣包括習慣對周圍人溫柔的顧澄月,或者是習慣對別人熱情過火的倪小小,當他們看到了真正的自己時,都會默默地走開。
懶惰,古怪,反應慢,怯懦,孤僻,內向……這些評價,她總是一笑置之,或者順便吐個槽。但時間久了,還是會覺得空洞。那種特殊的寂寞,就像水滴一滴滴濺落在骨頭上,長久而穿。
——這種悲傷,已經成了一種習慣。可悲到已經意識不到自己在悲傷。
老闆扮成蘇幕時,曾說:神也只是一些怪物,只是?們知道自己要的到底是什麼。
我要的是什麼呢?凌然無聲的笑了笑。她一直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只是……
“凌然!”
背後忽然傳來倪小小的叫喊聲。這似乎是她少見的認真稱呼自己的名字。
凌然站住,轉身。梳著雙馬尾的女孩有些狼狽的跑過來,剛才被她狠狠碾過的腳背似乎還有點不自然……
“額……”凌然第一反應居然是抱頭。這妞是要打架為民除害麼?!
“你怎麼一下子走了留給人家一個憂傷的背影什麼的!”倪小小小聲嘟囔,而後有些委屈地拉了拉凌然的牛仔褲口袋:“你是不是不理人家了啊~”
“憂傷你妹啊……”凌然下意識地吐槽。
倪小小思索了一會兒,忽然踮起腳尖很快的碰了一下凌然的臉。
“看,還說謊,你都哭了呢!“她炫耀般把食指戳到凌然眼睛前,指甲尖在陽光下微微發光:”證據!眼淚啊!”
“小軟軟~”倪小小又叫回了自己專屬的暱稱。她還是有些撒嬌又有些討好地拉著凌然。
兩個韶齡的少女站在學校小東門旁邊,這裡是條去第二教學樓的近路,同時也是條偏僻的小水泥路。旁邊是將學校和外面馬路隔開的人工河。河岸邊開著早已枯萎的彼岸花。而不遠,是棵高大的,據說是從日本空運過來的櫻花樹。時值冬季,其實這大樹也只剩點遒勁枝幹。這裡其實在春天是很美的,而且美得不為人知。在剛剛考進這所大學的第二個禮拜,她們四人碰巧一起發現了這個地方,還在這裡辦過一個燒烤野餐。那時,一直怕狗的凌然還被一條由肉香勾引來的中華田園犬嚇得左躲右竄。從一入學就喊著“好萌好萌”圍著她轉的倪小小右手拿著穿烤雞翅挺身而出,特爺們地擋在他前面。
那種二貨式的快樂是如此真實,真實地近乎虛幻。
“小軟軟……”倪小小的聲音有點糯糯的:“好啦,不要不理我也不要不開心嘛……小軟軟我叫你名字還不行……凌然,凌然~”
——重點不是這個好不好!凌然半側著身子僵在那裡,久違的體會到名叫尷尬的情緒。
“小……凌然,”倪小小慢慢鬆開了手:“你,你到底在在意什麼?”
凌然抬頭,怔怔地看著倪小小的澄澈的眼睛,似乎一無所知。忽然,她猛地推開了倪小小
“我在意什麼?……”凌然一邊說一邊下意識微微後退著:“我什麼都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