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的李盛素挑了挑眉道:“唱淨角?”
於魁志笑了笑道:“這小夥子真有意思,我覺得應該是學的北京京劇團裘老先生那一版的,就是不知道能學出來幾分火候。”
而臺上的沈常樂可就開始了,臉色一瞬間嚴肅起來,頭向上微微一揚,雙目炯炯有神大義凜然,氣勢一瞬間正經的不能再正經了。
“駙馬爺近前看端詳”
“上寫著秦香蓮三十二歲”
“狀告當朝駙馬郎”
“欺君王瞞皇上”
“悔婚男兒招東床。”
“殺妻滅嗣良心喪。”
“逼死答韓琪在廟堂。”
“將狀紙押至在爺的大堂上!”
“咬定了牙關你為哪樁?”
“好!!!”
鼓掌聲響起,雷鳴般的掌聲伴隨著叫好聲不絕於耳,這次甚至都不用侯振領著叫好了。
“確實是不錯,這是裘派的唱腔。”侯振道,隨便為觀眾稍微解釋了一下。
而後臺的李盛素和於魁志更是傻了。
“這……這怎麼感覺唱的比上次又好了一籌,是因為淨角更適合他嗎?”李盛素喃喃道。
於魁志也是驚歎道:“這小子可是感覺比,從京劇院摸爬滾打二三十年的後生好太多了,他的這種感覺…………”
“有靈性!”李盛素笑道,眼底裡的滿意藏都藏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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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謝謝,簡單的唱幾句大概是這麼回事兒就行。”沈常樂笑了笑道。
侯振道:“確實是不錯,”
沈常樂道:“除京劇以外其實離我們相聲最近的還有就是曲藝,各型別的大鼓。”
侯振道:“是嗎。”
沈常樂道:“比方說我比較熟的津市有個鐵片大鼓名家叫王佩臣,唱的那是好聽極了,特別有韻味。”
侯振道:“那您再給我們來來。”
沈常樂道:“簡單幾句啊,咳!”
“八月裡這個秋風陣陣涼。”
”一場白露嗯嚴霜兒一場。”
“燕飛這個南北知道冷熱。”
“王二姐在家中盼想著夫郎。”
“想二哥我一天吃了八斤餅。”
“想二哥我一頓喝了六盆湯。”
“八斤餅,六盆湯,喝完了多少有點兒撐地慌。”
“二哥你有官沒官回來一趟吧。”
“你攙著二妹妹我趕緊著上趟茅房。”
“好傢伙,這是王二姐還是個飯桶啊?”
“哈哈哈哈哈!”
“籲…………”
底下觀眾笑做一團。
沈常樂道:“除此之外還有一種大鼓也很是出名,那就是京韻大鼓,我可以說是很有發言權。”
“哦?怎麼說?”侯振問道。
沈常樂笑了笑道:“因為我京韻大鼓是拜過師的,說出來師父名字您各位可能不太清楚,但是她還有一個身份您各位肯定知道。”
侯振道:“您給說說。”
“就是我們德芸社班主郭桃兒的媳婦兒,我師父王慧。”沈常樂道。
觀眾一陣驚訝,掌聲響起。
沈常樂道:“其實說起來我師父當年可是比我郭師叔紅,14歲就辦的專場,大鼓名家幾乎都來了,京韻大鼓分為劉派、白派、張派、駱派、少白派、滑稽大鼓六個主要流派,我和我師父學的就是白雲鵬先生的白派,韻味醇厚、行腔柔美,更加擅長一些抒情的段子,我清唱兩句大家嚐嚐,咳!”
“孟夏園林草木長,”
“樓臺倒影入池塘。”
“黛玉回到瀟湘館,”
“一病懨懨不起床。”
“藥兒也不服、參兒也不用,飯兒也不吃、粥兒也不嘗。”
“白日裡神魂顛倒情思倦,到晚來徹夜無眠恨漏長。”
侯振道:“嗯是不錯。”
沈常樂道:“這些都是我平時的研究,這裡學一點,那裡學一點在舞臺上給大家逗個悶子。”
侯振道:“您這是好習慣。”
沈常樂道:“其實根據我的研究,學這些戲曲、小調包括唱歌,其實不光是可以在舞臺上學,舞臺下面也很常見,和我們的生活息息相關,仔細觀察也能學到很多。”
“我倒是沒怎麼注意,您好好說說。”侯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