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的幾人都是被沈常樂逗樂了。
陳輝笑道:“這才對嘛,多吃一點長身體,有了你在,我們的餐桌上都多了很多的快樂,你家師父就是有時候太板著,講什麼食不言,寢不語,沒勁死了。”
李盛素平淡的把筷子放下道:“陳輝,一會出去買兩個榴蓮去有用。”
“買榴蓮?那玩意兒臭的要死咱家沒人吃啊,買回來幹嘛?哦是不是沈常樂愛吃呀,我一會吃完飯就去買去!閨女你拉我幹什麼?”陳輝有些納悶道,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家小棉襖的善意提醒。
陳昕夢單手捂住眼睛,實在是對於自家老爹的智商情商無語了。
李盛素慢悠悠的說道:“買回來兩個榴蓮,如果沈常樂愛吃的話你就跪榴蓮皮,如果沈常樂不愛吃的話,你就跪榴蓮,記得挑大個成熟的買,那種的刺多夠硬。”
沈常樂低著頭肩膀一聳一聳的,埋頭扒拉著米飯,也不怕被嗆著。
細密的冷汗,順著陳輝滷蛋一般的腦袋流了下來,兩條腿微微一顫,膝蓋處好像已經提前感知到了危險麻酥酥的,陳輝再也不敢說話了,老老實實的吃起了飯。
“嗯家庭地位再次確認,師父牛批!”沈常樂看著外邊兇悍爽朗的師公,此時好像鵪鶉一樣,再次不禁感慨萬千。
眾人笑鬧的吃完飯過後,李盛素也沒有再搭理陳輝,拉著沈常樂進了書房,畢竟認門只是開始,最重要的還是師徒間的說戲。
為什麼如今各地的京劇學院畢業生,比較難以成角兒,其實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為一般而言,學院派比較系統性,這樣按部就班有理論有方法,站在前人肩膀上得來的很多知識,確實比野路子要豐富,然而可能也因此比較循規蹈矩。
這樣的教導,雖然可以教出來一批批會唱戲的學院,但是無疑是沒有自身特點和靈性的,只是一味的模仿,學的是梅派就唱梅派,學的裘派就唱裘派。
但是實際上真正能夠成為一代大家的,都是融合所學所想自己鑽研,最終融會貫通形成自己風格的,這就是靈性和敢於創新。
這也是為什麼李盛素當看到沈常樂優秀的天賦和靈性以後,迫不及待的想要收徒的原因。
朽木不可雕也,如果沒有一個好徒弟,那麼再有經驗有水平的老師,也最多就是借用自己的名聲,提攜你給你一口飯吃。
而一塊璞玉,如果沒有好的老師進行點播和經驗的指導,那麼也不可能最終成角兒,可以說,這本就是兩兩成就的過程。
李盛素笑著沏了兩杯烏龍茶,將一杯遞到了沈常樂面前道:“沈常樂喝茶,我老師送我的鐵觀音,嚐嚐味道怎麼樣。”
沈常樂點點頭端起茶杯三口喝完,清新高雅的蘭花香在嘴中久久不散,口舌生津。
“師父這應該就是極品烏龍茶鐵觀音所說的觀音韻吧?”沈常樂驚訝的問道。
李盛素點點頭道:“難得你這個歲數對茶也有研究,以後呀別學你們這麼大的年輕人,每天奶茶飲料冰可樂似的喝,多喝茶對身體對嗓子都有好處,不管你是唱戲還是說相聲,這個嗓子都是你最寶貝的東西。”
沈常樂點點頭應道:“我知道了師父。”
李盛素道:“來吧,今天我聽你的嗓音也是提前調過嗓子了,有什麼學的最瓷實的,唱一段我聽聽,我還一直沒正經面對面聽你唱過呢。”
沈常樂點點頭深深的呼吸了幾次,將氣息調勻,唱戲其實非常忌諱緊張,不管是用力過猛還是太鬆弛,都會導致聲音出來,觀眾聽到以後分外的不舒服發燥。
李盛素點點頭沒有催促沈常樂,讓他自己調整狀態。
沈常樂閉眼輕輕吐出一口濁氣,再睜開眼已經入戲了。
“海島冰輪初轉騰,見玉兔,玉兔又早東昇。”
“那冰輪離海島,乾坤分外明。”
“皓月當空,恰便似嫦娥離月宮,奴似嫦娥離月宮。”
“好一似嫦娥下九重,清清冷落在廣寒宮,啊廣寒宮。”
“玉石橋斜倚把欄杆靠,鴛鴦來戲水,金色鯉魚在水面朝。”
………………
“通宵酒,啊,捧金樽,高裴二士殷勤奉啊!”
“人生在世如春夢,且自開懷飲幾盅。”
李盛素欣賞的盯著沈常樂看了半天,最後還是有些無奈,可惜的嘆了一口氣道:“孩子不是我說,你的嗓子和唱戲的功底確實是很好,但是你知道你最大,而且還永遠無法改正的問題是什麼嗎?”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