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擺明了說的是齊芳齋門口發生那事。
花楚楚臉色一白,搶白了一句:“什麼收拾你阿姐,我什麼都不知道!”
這時。周圍有人問雲姑:“這是怎麼回事啊?”
雲姑便把事情說了。那人便嘆了口氣:“這事情,這中年女人做得不地道。可那小姑娘在這裡就擺過兩次攤而已,現在來晚了點。被別人佔去了地方,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不如勸小姑娘再找一個地方?”
雲姑搖搖頭,哪有那麼容易!於是又把阿黛之前參加比試的事情說了一遍:“現在把位置讓給那花家母女,豈不是白白便宜了她們!之前看比試的那些人,把比試的事情一傳出去,今天來這裡買胭脂水粉的人肯定多啊!”
那打聽的人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陸黛正打算捉花家母女痛腳來說兩句,忽然聽到身後一句震天響的問責聲:“嘿,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你們來擺攤之前,沒有人告訴你這裡會有人來嗎?”
當然有人告訴,雲姑和李大都跟她們母女交涉好幾遍了!
開口的是張九,虯鬚大漢身材魁梧,看著有些嚇人。花楚楚上次見過張九,現在看到張九,兩腿止不住的發抖,往自己娘身後躲。
張九本來還沒有注意到花楚楚的臉,現在花楚楚這麼明顯一躲,他故意轉過去看了一眼,嘿了一聲,笑罵道:“晦氣,怎麼又是你啊!你有完沒完了?”
阿黛也很想問這一句,花楚楚,你到底有完沒完了啊!
花楚楚的娘被這張九的體格嚇得後退了兩步,然後強自鎮定道:“你是誰啊?想幹什麼?打人嗎?”
張九一噎,後退了兩步,他還真什麼都不能幹,尤其是打人,別看他長得這麼魁梧,從小到大還真沒有跟人打過一次架。他從小就會認蛇尋蛇捕蛇,小朋友都怕他,沒人跟他玩,自然也就沒有人跟他打架了。
見魁梧的壯漢張九也後退了兩步,花楚楚的娘一下子就來了自信,脖子一揚,對陸阿黛道:“這個位置,我就佔了,你怎麼地?”
陸黛嘴角抽了抽,我能怎麼地,我跟你耗,耗不死你!
正要開口,卻聽到又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還帶著幾分冷意:“我道秋官從小跟在我家,怎麼還是那麼一副上不得檯面的行事作風呢!原來還真有血脈相承這一說。”
陸黛聽這聲音,有些耳熟,扭頭一看,竟是喬子晉,喬子晉旁邊站著的,是溫大海。兩人額頭上帶著些薄汗,尤其是溫大海,通紅著臉,倒像是趕過來的一樣。再仔細一看,他們身後還跟著縮頭縮腦對阿黛擠眉弄眼的蒲老爹,不由得嘴角抽了抽。
這是救兵?
花楚楚的娘一聽這聲音,立馬收起了那副趾高氣揚的態度,換了副笑眯眯的表情,甚是諂媚:“晉哥兒,您怎麼來了?”
花楚楚也探出一個腦袋,一臉興奮:“喬表哥!”
喬子晉看了眼她們面前擺好的胭脂攤,輕描淡寫道:“我聽人說你們在這裡擺了個胭脂攤,想來生意是極好的,你們母女兩個人應該忙不過來。”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在阿黛目瞪口呆的表情中接著道:“等下我就讓秋官過來幫忙吧!這以後秋官也算是有了事情做,就不用天天來我們家伺候了。”
花楚楚的娘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連連擺手:“晉哥兒,這萬萬不可!這攤子才支起來,沒幾個人,秋官不用來,我們母女兩儘夠了!”
喬子晉搖頭,表情沒有變化,甚至帶了些笑意:“秋官跟了我們家,也讀了幾年書,勉強算半個讀書人。讀書人最重的就是孝道,他要是知道自己的母親和妹妹在太陽底下襬攤,哪裡還坐得住,一定會過來幫忙的。你們就不用擔心了。”
這下,不單是花家母女,就來拿阿黛這個外人,也聽出喬子晉語氣中的強硬態度了,像是鐵了心要把秋官塞過來打理這個胭脂攤。從喬子晉的話裡,阿黛也慢慢想起,阿姐之前說過,花楚楚有一個哥哥叫花秋官,從小養在喬家。
於是不由得詫異的望向喬子晉,張了張嘴,卻看到溫大海衝著她擺了擺手,示意她什麼都不要管,於是就真的什麼都不管了,當自己是來看戲的!
喬子晉說讓花秋官來打理這小胭脂攤,花楚楚的娘面色慘白,花楚楚倒是沒什麼表情變化,似乎對花秋官這個人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
花楚楚的娘還想說什麼,喬子晉卻斂去笑容,目光如炬的看了她一眼,然後便被嚇得什麼都不敢說了,咬著嘴唇,一臉不甘的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