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儒士在得到屋內之人的首肯後,緩緩推開了老舊的木門。
他動作很輕柔,讓吱呀作響的木門也沒發出多少刺耳的聲響。
走進小院子裡後,中年儒士就看到了坐在一張大藤椅上的斷腿老人。
老人正在編織著草鞋,頭也沒抬,簡單地道:“自己找地方坐,我這沒有茶,你自便。”攫欝攫
中年儒士朝著老人先是彎腰作揖,然後才找了張藤椅坐下。
編織著草鞋的老人,就這樣安然地受了劍尊一拜,繼續著手頭的活兒,並沒有要熱情招待的意思。
就在此時,木門再次被推開,一個面板白皙,眼睫毛很長,唇紅齒白的少年提著一桶剛從水井內打來的井水,艱難地走進了小院。
少年男身女相,比大部分的小姑娘都要生得漂亮精緻,他的五官有著一股子獨特的柔美,眼睛很大很亮,但卻並沒有多少英氣,相反,還如林間小鹿一般。
少年怕生,見到今天院子裡竟然來了位陌生人,一時之間有些無措,但也還是恭敬行禮,向客人問好。
中年儒士抬頭看了少年一眼,只見少年的雙頰紅撲撲的,也不知道是因為提著水桶太累人了,還是在井邊取水之時,被村裡那幾個村婦給挑逗調戲了。巘戅雲軒閣g戅
很可能二者都有。
事實上,少年來到小鄉村後,每次出門都要被人言語調笑,最要命的是,挑逗他之人,男女都有。
誰叫他生得漂亮,而且一看就不經逗。
而你越不經逗,很多人越要逗弄你。
就連村中的寡婦見他每天都去井裡打水,還會衝他道:“姨這兒也有水井,水也多,打嗎?”
“放心,知道你力氣小,姨這水井會自己動,水會自己出,不用你辛苦,咯咯咯。”
少年雖然聽不懂,但本能地覺得很嚇人。
“洛前輩,這位是?”中年儒士看著少年問道。
老人依舊編織著草鞋,動作熟練。這個沒有雙腿的殘廢老者,卻編了一輩子的鞋。
他頭也不抬地道:“我是個殘廢,總要有人幫我做點粗活累活。”
中年儒士搖頭失笑,在心中道:“洛前輩還真是老樣子,一如既往的熱衷於化凡,不喜動用靈力。”
殘疾老人性子古怪,明明修為高深,卻愛以凡人的姿態生活,能不動用靈力的情況下,他是堅決不會動用的。
這與他修煉的功法與劍法有關,也與他那獨特的性格有關。
“只是,怎麼把人家少年的靈力也給封印了?”中年儒士一眼就看出,這個男身女相的少年,其實也是個修行者。
只不過修為並不高,不過初境大圓滿而已。
他只是簡單的看了少年一眼,就對他的修為了如指掌。少年其實早就能突破至第一境了,可修為被封著,自然無從突破,如今更是要像是個普通人一樣生活。
不出意外的話,這少年的靈力,應該被封了有一年了。
“傻站著幹什麼,又想偷懶?去把水倒進水缸,然後再去井裡打一桶。”斷腿老人不悅道。
少年連忙點頭,吃力地扛起水桶,艱難地將水全部倒入水缸內。
然後,則提著空桶,小跑著往外而去,生怕自己動作慢了,老人又責備他。
中年儒士看著少年氣喘吁吁的跑出了屋子,開口道:“洛前輩,這孩子的體質倒是有些特殊。”
“機緣巧合間救下的,這孩子先天之氣不足,體內還有陰寒之氣遍佈。”老人終於編織好了草鞋,隨手將它丟到了木桌上,然後開始編織下一隻。
他這時候才抬頭看了中年儒士一眼,道:“你來找我,所為何事?”
中年儒士道:“最近青州出現了一位很有意思的年輕人,他於冬至之夜,出了一劍,與洛前輩之劍有幾分相像,便想著過來探望一下前輩。”
“喔?說來聽聽。”老人有了點興致。
中年儒士便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老人。
“十年一劍,心性倒是不錯。”老人評價了一句:“不過他的劍與我的不同,聽你之言,此劍殺意太重。”
“不過確實有異曲同工之妙。”老人又道。
中年儒士點了點頭,道:“晚輩只是覺得有些神奇,也不知他是從哪學來的劍法。”
“反正不是我這裡。”老人道:“你也可以轉告季長空,我不是那小子的神秘師父。”
這個時候,少年氣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