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在接收殺鳥任務時,任務裡的前景介紹他都只是粗略的掃了一眼。
城裡的死亡人數,不過是個冷冰冰的數字。
大家都是打遊戲嘛,這些數字不重要,也就是增加真實感和代入感而已。
但如今的他,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那對溫柔的夫婦,從小就教導自己的一子一女:“修行先修心。”
路朝歌其實一直是個率性而為的人,他的第一行事準則就是——要我自己爽。
可是,他的爹孃是因守護而死,那麼,作為他們的孩子,如果他都不把守護這二字當回事的話,那就是對這對溫柔夫婦最大的不尊重了。
放眼整個《天玄界》的主線劇情,這內測階段的新手劇情,過於渺小。
但路朝歌最近想明白了一個道理。
他抬頭看著天上的鳥禍,喃喃自語道:
“時代的一粒灰,落在人身上,就是一座大山。”
蔣新言聞言,雖不知路朝歌為何會有這般感慨,但也覺得這句話有幾分意思。
而路朝歌的下一句輕喃,則讓她忍不住看了這個才第二境的男子一眼。
【不晚】出現在了路朝歌的手中。
“今日,本座偏要搬山!”
……
……
萬鳥林上空,鳥群已經全部彙集到了一起。
今天是個陰天,天空本就灰濛濛的,飄著幾多壓得很低的烏雲。
此刻,烏雲與鳥群彙集在一起,頗有一種“黑雲壓城城欲摧”之感。
清晨時分,城內的人們本打算出城的,可城外的異象把元氣滿滿的打工人們又給嚇了回去。
沒見過什麼世面的他們,直接就給嚇懵了。
平日裡弱小的飛鳥密密麻麻地聚集在一起,還是很恐怖的。
若有沙雕玩家在場,可能會忍不住心有所悟,然後高歌一首《團結就是力量》。
蔣新言很快就修復好了法陣,護城法陣啟動,一道光幕把整座飛鳥城給包裹了起來,將城內與城外直接隔絕。
她剛才說略懂,想來也是謙辭,在陣法一道,她應該頗有研究。
“師父可真好用。”路朝歌不由得又發出了前世常有的感慨。
陰雨綿綿,天空中下起了小雨。
蔣新言本欲用靈力驅雨,卻發現雨滴自然而然的會在她的身邊繞開。
她看了一眼路朝歌的背影,臉上露出了很淺的笑容。
被路朝歌一腳踹骨折的季月山躺在地上,虛弱的他,被雨給淋溼了頭髮。
如今有大修行者在場,季月山也算是鬆了口氣。
他知道鳥禍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但他不解的是,這位粗魯的劍修,只有第二境的修為,他為何能口出狂言。
看他這架勢,似乎完全不把空中那密密麻麻的飛鳥放在眼裡。
有了血陣與赤鳥之血的加持,季月山並不覺得路朝歌可以在蔣新言不出手的情況下解決掉這些。
實際上,鳥群在路朝歌眼中,是密密麻麻的紅名怪。
這些新手村外的小怪不怎麼值錢,一隻提供不了多少經驗值,但它們現在這樣扎堆在一起,與血陣上空匯聚,那就了不得了。
三個呼吸之後,它們已徹底吸收了血陣與赤鳥之血的力量,開始襲城。
路朝歌手持【不晚】,開口道:“飛鳥聚集地再多,也只是飛鳥罷了。”
“城是要從城門口進的,而不是讓你們搞空襲的。”
【水之力】瘋狂運轉,被細雨給淋溼的飛鳥,只覺得身上的水珠是那般的沉重。
天空的一滴雨,在路朝歌的控制下,落在它們的身上,也像是一座大山!
路朝歌淡淡開口:“此路不通。”
他抬起右手,虛空向下一按。
大量的飛鳥就此被水珠壓得落下,然後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之上。
瀕臨死亡的季月山看著眼前的一幕,心頭震撼。
第二境的劍修,怎麼可能會有如此玄妙的力量!
“不對,這是……這是天地之力!”
“啟靈者!他是啟靈者!”
季月山沒有想到,自己生命的最後一程,能見到大修行者,與傳說中的啟靈者。
路朝歌就這樣虛空輕輕搖晃著右手,他指尖每次向下那麼一勾,便有大量的飛鳥狠狠地砸落。
空中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