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上空處自由翱翔的飛鳥們,嘶啞開口道:“對不住了。”
“我只是想……活下去!”
說完,他便用刻刀刮開了自己的掌心。
奇怪的是,他身上的血液竟是黑色的,還隱隱冒著黑氣。
季月山將他被劃開的掌心用力按在塗有赤鳥血液的晦澀字元上,下一刻,他那渾濁的雙眸便化為赤紅色。
一道道黑色氣流自他掌心散開,鑽心的疼痛讓他發出了淒厲的嘶吼聲:“啊!”
這些黑氣如同猙獰的鬼面,然後朝著周邊湧去。
它們鑽入一隻又一隻飛鳥的體內,轉瞬之間,這些飛鳥的眼眸也化為了赤紅色。
季月山開始嘗試吞噬它們體內的生機,藉以讓自己活下去。
這個法陣是他在某處秘境中獲得,此等禁術,本不該是修行者所為,可面對著死亡的恐懼,他別無他法。
他不知道自己需要吞噬多少隻飛鳥才管用,他只知道如今的局面有些失控,頃刻之間,數不清的飛鳥變得妖異起來。
它們開始變得嗜血。
曾經,它們最愛的朱雀果,已不再那般誘人。
它的汁液,飛鳥們已經不再想要吞食了。
它們如今渴望的,是生機!
是能被掠奪的生機!
“出問題了,究竟是哪裡出錯了!咳咳咳!”季月山又咳出了鮮血。
他並沒有如願吞噬到飛鳥們的生機,如今,反倒是這些飛鳥陷入到了狂暴之中。
成群結隊的飛鳥,開始在高空處不斷匯聚,它們首先開始吸食起了果樹內的生機。
它們輕啄幾下,便好似口中有著吸管一般,能把果樹給直接掏空。
堅硬的果樹很快就疲軟了下來,木質開始疏鬆,並變得軟趴趴的。
而這些鳥類的慾望,還在不斷擴大。
它們當下的目標,可能是果樹,但接下來的目標,很可能就是周邊的動物,以及……人!
等到這些果樹全部被吸食乾淨後,它們那妖異的紅眸,就將盯上飛鳥城了。
季月山此刻才明白,自己刻下的邪陣,遠不是自己想象中那般。
“跑!”這是他的第一個念頭。
可他很快就掛上了苦笑。
自己壽命無多,跑了又有什麼用?
自己又能跑去哪裡?
“我沒想害人,我沒想害人啊……”他一邊喃喃自語,一邊踉踉蹌蹌地朝著飛鳥城走去。
他知道,每一座凡間之城,都有修行者刻畫下的護城法陣,以防突發情況。
這裡太荒僻了,他也不知道有沒有。
他只知道,自己刻畫下的邪陣,可能會讓整座飛鳥城陪葬!
“有法陣!有法陣!”來到飛鳥城外,季月山面露驚喜。
他一邊咳血,一邊往法陣內灌注靈力。
這個法陣好像哪裡出現問題了。
最讓他感到絕望的是,自己的身體沾染上了赤鳥的血,他的靈力裡也有了一部分異獸赤鳥之力,法陣竟然在排斥他的靈力!
他想要修補好法陣,卻發現靈力根本無法灌輸進去。
“完了,全完了!”季月山面露絕望。
他渾身開始顫抖,表情有些猙獰。
死都要死了,我還管這麼多做什麼?
“與我無關!與我無關!我就是個將死之人,我都要死了!都要死了!”
“我就要死了!!!”
這個時候,他忽然看到一個身穿青色長袍的男子翩然而落。
季月山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是他這一生中見過的最為俊朗之人,宛若人間謫仙。
“幻覺嗎?”他已經有些懵了。
緊接著,他就知道不是幻覺了。
因為這個男子走到他的面前,然後,一腳踹到了他的身上。
他仰著頭,用鼻孔看人,眉毛微挑,一臉不耐煩地道:
“滾一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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