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師兄威脅論》的盛行,並非怪事。
畢竟俞月乃是劍宗新一代弟子中的佼佼者,是讓其餘弟子望其項背的人物。
他們都在追趕俞月的背影,俞月卻說他用盡全力,都只能追上這位師兄的影子,那我等豈不是連影子都看不到?
誰能想到,我劍宗的三百下屬宗門中,竟然還會存在這等修煉奇才!
可敬,可畏,可嘆!
一道巨大的黑影籠罩在了劍宗弟子們的心中,他們也終於明白,為什麼俞月如此優秀,卻還這般拼命。
俞月的所作所為,自然都瞞不過寧盈的眼睛。
而寧盈長老是很樂意看到這一幕的。
“這便是友誼的力量啊!”反正她認為這是友誼。
時間向後推移,寧盈每年都會去幾次墨門,偶爾也會詢問俞月,是否要與自己同行,俞月每次都找藉口拒絕了。
他並非是不想見路朝歌,而是害怕見路朝歌。
我生怕自己早已被路朝歌甩得遠遠的。
他想更勤奮一些,更努力一些。
直到自己有資格與他並肩而行時,與他再會!
可意外卻在無聲無息間發生了,路朝歌的父母喪命了。
俞月隨寧盈一同前往墨門悼念,二人才再次重逢。
“初……初境大圓滿!?”
“他竟然才初境大圓滿!!!”
“他怎麼可能連一個初境都破不了!!!”
俞月開始自我懷疑起來。
我這些年究竟是在做什麼?
我究竟是在追趕什麼?
我又是在害怕什麼?
我這些年刻苦修煉,奮起直追的意義又在哪裡!?
俞月道心大震,信仰崩塌。
他裂開了。
……
……
都說粉到深處自然黑。
後來的俞月,就有了粉轉黑的跡象。
他由路朝歌的腦殘粉,逐漸轉變為了頭號黑子。
可哪怕如此,他還是忍不住會關注他。
沒辦法,這就是童年陰影的力量。
自那以後,他每年都會尋找藉口,跟隨寧盈前往墨門。每次都裝作毫不在意,實際上則在觀察著路朝歌的修為。
在天玄界,也曾有過那種在某個瓶頸卡了許久,然後一日之內,連破數境的現象。
像劍宗的當代劍尊,就在第三境大圓滿卡了整整十年,然後一夜之間,領悟劍道,太陽初升之時,踏入第四境,太陽落下之刻,已是第五境的大修行者。
俞月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路朝歌會不會也是如此?
可時間不等人,俞月都修煉到第三境了,路朝歌還在原地踏步。
按理說,初境是最簡單的,再廢材的人,也該破了吧?
他都懷疑路朝歌是不是破了天玄界的最慢記錄……
俞月開始覺得,自己有多麼的愚蠢。
一葉輕舟上,俞月雙目緊盯著路朝歌的背影,在心中道:“終於,你終於要破境了嗎?”
“呵,我到底在關心什麼,哪怕破了初境,他也不過是個第一境的修行者而已啊。”
……
……
由路冬梨控制的一葉輕舟,依舊以不高不低、不快不慢的姿態前行著。
她沒有察覺到後方正有人尾隨著,此刻的心情萬分美麗。
新收了一名資質超凡的弟子,哥哥又終於要破境了,她怎能不高興?
路朝歌看著妹妹臉上的笑意,突然好像發現了什麼,問道:“路冬梨,你是不是隱藏修為了!”
“一點點,一點點。”路冬梨抬起右手,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劃了一個小小的距離。
在她看來,出門在外隱藏修為,多藏幾手底牌,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人家是女孩子,多套幾層外衣防走光,有問題嗎?
路朝歌深吸一口氣,質問道:“路冬梨長老,本座很嚴肅地問你一遍,你平日裡是不是在我眼皮子底下,也隱藏修為了!”
正在操控一葉輕舟的路冬梨香肩微微一顫,扭頭衝路朝歌燦爛一笑,道:“怎…怎麼會呢!哈哈,哈哈哈!”
路朝歌嘴角微微抽搐,在心中道:“男人果然還得靠自己,靠妹妹是靠不住的!”
就小梨子這性子,墨門就別指望靠她暴漲聲望值了。
如果條件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