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劍入九境,這是一句傳出去能驚掉所有人下巴的話語。
洛河山長劍出鞘,口吐豪言,偏偏在場的四大強者,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懷疑。
這一劍,眼前的這位斷腿老人,從練劍開始,溫養至今。
洛河山這一脈,本走的就是劍走偏鋒的路子,是作為青州守護者而存在的。
一生本命劍只可出鞘十次,平日裡溫養的不只是本命劍,還有劍鞘內的十道劍氣。
他這一生,為的便是這一劍!
中年儒士看著斷腿老人的背影,再次躬身作揖。
堂堂劍尊,眼裡閃現出了鄭重的神色。
這一劍,於他而言,也將是造化!
洛河山至今為止的前面九劍,中年儒士只見過兩劍。
其餘幾劍他是在何等情況下用出的,那便只有老人自己知曉了。
其中,給中年儒士留下深刻印象的,便是那第九劍。
那一日,混沌之眼產生劇烈波動,導致無盡之海嫌棄無盡海浪。
說是海浪,可這一波接一波的滔天巨浪,對於青州邊界而言,無異於是一場又一場海嘯。
當時,季長空與中年儒士都在現場。
季長空那一招【眾生平等】,便是在面對海嘯時,終於達到了大成之境。
一劍下去,第一波海嘯直接被切平,劍氣之上,不管是任何東西,都被斬滅,直接湮滅於世間。
而中年儒士則站於師弟身後,同樣斬出一劍,擊散了後頭的三層海浪。
至於剩下的,則都是被洛河山的第九劍斬滅的。
一劍之威,風平浪靜。
整個海面光滑如鏡。
經此一事後,黑竹林一脈的師兄弟二人曾交流過一番。
季長空最先氣不過的是,憑什麼自己只斬滅了一層海浪,師兄卻能斬滅三層?
我,季長空,只弱劍尊一線!
沒道理啊!
中年儒士絞盡腦汁,給出了一個結論。
“因為師弟是將海浪徹底湮滅,消散於世,而我只是把後頭那三層海浪給擊散了而已。”
季長空對這個結論表示滿意。
嗯,是這樣沒錯了。
在討論完這一點後,季長空則開始點評起了洛河山的第九劍。
“師兄,方才洛老頭那一劍,我接不住。”季長空道。
說完,這個老頑童眯著眼睛,駝著後背,最後還是老老實實地道:“不是接不住,如果是我面對那一劍,我必死無疑!”
他很清楚這第九劍有多麼的可怕,殺他這種第八境,簡直不要太輕鬆。
一劍下來,就算他使出渾身解數,也只是……死得慢一點。
我季長空一生縱橫於世,堂堂黑竹林一脈的傳人,第八境的劍修,青州四大神劍裡排行第二。
像這樣這一劍,老子可以多撐那麼半息時間!
在給出自己的評價後,季長空看了一眼中年儒士,那眼神好似在說:“輪到你說了。”
中年儒士迎著師弟的灼灼目光,輕咳了一聲,道:“師弟既然接不住,那我自是同樣接不住的。”
“哼,那是自然。”季長空道。
討論完這個以後,季長空抬頭看了看天空,道:“也不知道這老頭斬出第十劍,會是何等景象?”
而這第十劍,便在今日!
洛河山手中的本命劍,發出了一陣又一陣劍鳴聲。
這一道劍氣,還有這一股意,他已經養了一輩子。
嘹亮的劍鳴聲,甚至掩蓋住了這一頭九境龍王的龍吟。
第九境的巨龍向前飛來,所到之處海水冰封,空中飄雪。
不管是聲勢,還是威能,都達到了頂峰。
第九境的可怕威壓撲面而來,它的身前與身後,彷彿便是兩個世界。
如果說,先前突然出現的四大強者是讓它略感忌憚的話,當洛河山拔出本命劍後,它的心中竟滋生出了不安與恐懼。
這柄劍如今戰意昂揚,卻又氣息內斂。
可偏偏卻讓它有了本能的惴惴不安。
洛河山眼神睥睨地看了一眼距離自己還有極長一段距離的巨龍。
在巨龍面前,這個老殘廢是那般的渺小。
他手中的長劍,甚至還不如九境龍王的龍牙。
洛河山手中的劍,突然動了。
“酸秀才,可得記住了!”洛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