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把劍的劍鞘內,已然不存在任何一道被溫養過的劍氣。
但這把劍本身就強得離譜,若是有人還能使用它,必然是如虎添翼。
他們估計了一下,以中年儒士當下的實力,如果能使用這把劍的話,也可短暫地爆發出堪比第九境的實力。
中年儒士看了一眼,道:“我用不了它。”
“嗯?”沉默寡言,惜字如金的陰司只發出了一個字,表示驚奇。
她那被蒙上的臉龐只露出了一雙淡紫色的眼眸,眼睛裡滿是疑惑。
聖師看向中年儒士,道:“哪怕你躋身第九境,也不行?”
中年儒士搖了搖頭,道:“不行。”
他補充道:“我之心性,與洛前輩生前所揮出的最後一劍截然不同,它不會甘於在我手中的。”
這句話說得已經很明白了,不是實力問題,是性格不合。
不過想來也對,洛河山那性子,和一向溫和的中年儒士,的確是兩個極端。
中年儒士的每一劍都堂堂正正,中正平和。每一劍都極強,但都神華內斂,並不會銳意外露。
洛河山的【意】,銳利太重。
一念至此,中年儒士道:“師弟或許比我更有資格。”
在他看來,季長空都比他更有可能握起此劍。
四人不再議論此事,而是朝著橋下的將死之劍躬身一拜,然後轉身看向了無盡之海。
“如果青帝的啟示沒有錯的話,在最糟糕的情況下,我們只剩一年的時間做準備了。”聖師開口道。
一年時間,太短了。
說完,她看向中年儒士,道:“一年內,你有把握嗎?”
她說的把握,自然是躋身第九境。
中年儒士想了想,然後道:“不一定。”
雖然洛河山這最後一劍,等於是為後輩的劍道劈開了一條縫隙。
可透過縫隙,也只是看見了裡頭的風光。
中年儒士有信心躋身第九境,但不敢給出一個確切的時間。
這一點,另外三人也是清楚的。
他們苦修多年,此刻距離半步九境都還有著一定的差距呢。
不過,在看了洛河山的第十劍後,她們心中或多或少也略有所感,或許也能有所收穫。
“既然大家都在,不如就借今日把上次沒商量完的事情,做出決定吧。”聖師提議道。
雖然上次會面後,中年儒士與大家講了講道理,最終意見達成了統一,決定把浩劫將至的訊息在第一時間公之於眾。
但還有很多細節方面的事情,需要這四位繼續商議。
然後,再將這些轉達給四位宗主,由四大宗門的宗主進行實際操作。
“可以。”兩米多高的羅漢點了點頭。
陰司一聲不吭,但也沒有反對。
中年儒士似乎是想起了什麼,道:“等我們商議完,二位應該便要離開青州了吧?”
“在離開前,我建議二位可以去一趟墨門,見一見一位叫路朝歌的劍修。”
羅漢聞言,道:“路朝歌?這名字就算是我,在這幾年裡,也可謂是如雷貫耳。”
陰司依舊不說話,只是點了點頭,表示我也一樣。
“劍尊可是很看好他?”羅漢問道。
中年儒士微微頷首,道:“他若是能早些成長起來,對於浩劫,我能做些信心。”
這個評價,讓羅漢與陰司忍不住對視了一眼。
太高了,這個評價有點過高了。
一人之力,怎能影響浩劫?
除非青帝再生還差不多!
畢竟當年的天一道,意思便是【蒼天之下,一人之力,幾近於道】。
實際上上古浩劫之所以能夠平息,也是因為那位萬古一帝。
中年儒士這話,便等同於是覺得路朝歌潛力無窮,將來或許可比肩青帝?
哪怕相傳他是同境無敵,哪怕他的確做出了太多前無古人的壯舉,但這個形容,還是太誇張了。
沒人能和青帝相提並論!
只是,不管怎麼說,羅漢與陰司對於路朝歌,都有了莫大的興趣。
聖師看著二人,突然道:“我準備在他第七境時,將我的神韻交與他。”
平地起驚雷!
這話來的太直接了,也太突兀了。
羅漢這個大光頭直接懵了,這種話是能當著和尚的面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