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不明白，他難以置信。

他搞不懂青州劍宗的宗主，身份地位僅次於劍尊的存在，竟然便是混沌行者。

師門長輩們器重，委以重任。這些年來，他也的確一直在為劍宗，為青州做事，任誰都覺得他是一個合格的宗主。

季長空甚至來不及問一句為什麼。

劍光交錯，他悶哼一聲，整個人向後而去。

前方已非安全距離，可怕的混沌之力瞬間席捲而來，將他吞沒了進去。

李隋豐跟著向前，一股股混沌之力卻直接湧入到他的體內，使得他的雙眸越發邪異，力量也越發澎湃。

“這一日，我等了太久太久了。”

“二位師兄，別怪我。”

“我是打從心底裡是敬重二位師兄的。”

說著，他嗤笑了一笑。

然後越笑越大聲，越笑越放肆。

在狂笑中，他的面容與身體不斷產生扭曲和變化。

他一會是個老者，一會是個老嫗。

一會是個高個，一會是個矮子。

一會是個和善的胖子，一會是個陰戾的瘦子。

他曾是春秋山的長老。

也曾是佛門的金剛。

他是妖修，是紫月會的創始人。

也是個地地道道的修行者。

他佈下了太多的局，下了太多的棋子。

他曾有過太多太多的身份，在這一萬多年的歷史長河中。

他被嗷嗚給嚇退，並不只是因為感受到了第九境的力量。

還因為他沒想到嗷嗚居然還活著。

這讓他不由得想起那個令他無比恐懼的男人。

那個掐著自己的脖子，想要殺死自己的……父親！

那個世人所尊崇的——萬古一帝！

李隋豐不斷向前走去，周圍混沌之眼的力量開始在他的周身環繞。

被這股根本力量所淹沒的季長空根本無從反抗。

他只是觸碰到了法則之力的門檻罷了。

李隋豐輕輕一拋手中的長劍，便刺向了季長空的胸口。

而就於此時，無盡之海的海水開始翻滾起來。

李隋豐的瞳孔猛地一縮。

眼下的一幕，哪怕是他，也覺得無比震撼。

因為整片無盡之海……乾涸了！

確切的說，是所有的海水，都浮空了！

這一切，只因為那個還在百里之外的黑袍男子，輕聲說了一個“起”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