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眼眸裡,戰意開始不斷流淌。
這是一柄赤紅色的槍,槍身上還有著紅纓。
通體不知是由何種材質打造,通體散發著一股暴戾的氣息。
衡音,是四大宗門的四位宗主中,性子最為霸道的人。
本命物與主人心意相通,與主人的性子也相近。
這把槍,也有著恐怖的威能。
槍名——【寂滅】。
衡音單手持槍,整個人的氣勢陡然一變。
靈槍在手後,他身上的壓迫感更甚。
路朝歌很清楚,接下來他將要面對的,將是第八層的槍勁!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在三位太上長老的眼中,比試到現在為止,已經足夠了。
路朝歌已經完全的證明了自己的能力。
偌大的天玄界,恐怕都再找不出一個能與之媲美的年輕人了吧?
蔣新言看著春秋山的路朝歌,眼神就沒有從他身上挪開過。
她只看向他,眾人在高呼什麼,她不關心。
此刻她更多的則是緊張,有些揪心。
“朝歌好像傷得不輕。”她在心中道。
但她有看得出來,他好像很盡興。
衡音手持【寂滅】,開口道:“小心了。”
下一刻,天地色變,陽光彷彿都突然照不進擂臺之上。
這一槍,並不快。
但其間夾雜著的力量,附帶著的槍勁,彷彿有著毀天滅地的力量。
三位太上長老險些從座位上站起身來。
“宗主竟未留手!”
她們有些慌了。
這一槍,若是稍有不慎,路朝歌可能會直接死在春秋臺上!
不過好在……她也在現場。
這讓三位太上長老瞬間心安了下來。
而路朝歌看著這一槍,手中的【不晚】發出了一聲戰意昂揚的劍鳴聲。
劍如主人,不知恐懼為何物。
這樣的劍,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易折。
但是,也寧折不彎!
“我既已同境無敵,要的便是這樣的對手!”路朝歌一咬牙,揮出了他當下的巔峰一劍。
春秋臺四周的積雪,在瞬間就消融了。
墨色的氣流,也不再繼續瀰漫,而是不斷收縮。
那雙暗金色的眼眸,越發炙熱。
他竟還笑得出來!
槍勁席捲而至,路朝歌手中的【不晚】也快至巔峰,下一刻,眾人只覺得眼前一暗。
她們正欲運轉神識,探查一下春秋臺上的結果,卻在此刻聽到了這位年輕劍修再次重複的兩個字。
——“再來!!!”
劍驚春秋。
……
……
“發生了什麼!現在春秋臺上到底是什麼樣子!”周圍圍觀的春秋山弟子與玩家們,根本搞不清現狀。
此刻臺上濃霧四起,還有殘餘的槍勁波動,讓人完全看不真切。
而以她們的神識,自然無法穿透路朝歌的水之力與宗主衡音的槍勁。
但那一聲“再來”,卻都聽得清清楚楚。
緊接著,她們便聽到了宗主衡音那暢快至極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衡音沒有想到,自己近些年來,最酣暢淋漓的一戰,竟是同這樣一位年輕劍修。
等到春秋臺上的一切消散的乾乾淨淨,只見路朝歌的右臂已然有鮮血不斷滴落。
他握劍的虎口處都已血肉模糊。
嘴角不斷有鮮血溢位,那雙暗金色的眼眸卻炙熱明亮。
最可怕的是,他的腳步還是向前了一寸!
傷成這樣,但腳步卻未作停歇。
“還能戰!還能戰!還能戰!”
按照春秋臺的規矩,把對方擊下擂臺,便算贏。
或者把對方打到無法還手,也算贏。
當然,對方主動認輸就更是贏了。
而此刻的路朝歌,並不符合任何一項。
也就是說……
三招已過。
勝負未分!
裴淺淺看著春秋臺的這個單手持劍的黑袍男子,只覺得一陣心神搖曳,有些恍惚。
“如果,如果是我在春秋臺上……”
她覺得自己肯定已死上三回了。
她一直都知道路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