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儒士雙手捧起木盒,朗聲道:“晚輩謝前輩首肯,現,物歸原主!”
孤墳內的嗷嗚聞言,控制著青煙先前一探。
這縷淡淡的青煙很快就蔓延至了黑色木盒的上方,然後開始幻化,就像是一隻小肉手一樣。
青煙抓住符紙,輕輕一動。
這在萬年時光裡,難住了一代又一代劍尊的符紙,就這樣被隨手揭開了。
………
………
北州,春秋山大殿。
寒暄與客套已然結束,接下來就是大家都熟悉的酒桌文化。
這方面,修行界也是無法免俗的。
雖說大家都已可以辟穀,可以不食人間煙火,但就這麼幹聊著,是不是也太硬了些?
吃點東西,推杯換盞,氣氛不就烘起來了嘛!
更何況靈谷、靈果、靈酒之類的東西,對修行者來說也大有裨益,而且……味道是真的好啊!
人類站在食物鏈的頂端,已經不單純是為了飽腹還飲食了。
好吃好吃真好吃!
而且飯桌上,反而更方便說事兒。
果然,有人開口了。
開口者是位美婦,姿色普通,身材普通,氣質普通。
但……地位超凡。
她是春秋山的太上長老,不管是蔣新言,還是春秋山宗主衡音,都要叫她一聲師叔。
一般情況下,這些大宗門內退休了的老前輩們,已經不問世事了。
但今日畢竟情況特殊,所以也有了三位太上長老到場,且皆為女性。
一是因為春秋山的男女比例不平衡,不管是這一輩還是老一輩皆是如此。二是因為女人對於這種兒女情長之事,也會更關注些。
蔣新言的師父已經仙逝了,對於這些太上長老而言,她們便是蔣新言最後的家中長輩了。
都說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喜歡。
這話究竟對不對,路朝歌也心裡沒底。
但這位開口說話的太上長老,語氣卻溫和親近。
沒辦法,眼前的這位年輕劍修,這長相就讓人發不起什麼脾氣。
只不過,春秋山的態度還是要有的。
“路朝歌,我便直接喊你名字,也不叫你路掌門了,免得生分。”太上長老開口道。
路朝歌微微頷首,笑著道:“師伯,自是可以的。”
他反正臉皮厚,師伯都直接叫上了。
太上長老開口後,本來稍顯嘈雜的大殿便安靜了下來。
“新言的師父已仙逝,所以呢,也就只能讓我們幾個老骨頭,替她把把關,你應該不會嫌我們這幾個老東西煩吧?”她眼中帶著些笑意,還算慈祥。
“怎會如此,這是應該的。”路朝歌笑了笑道。
他權當是第一次見女方家長,人家想多瞭解一下自己,無傷大雅。
“我們既是修行者,那便按照修行者的規矩來。你今日便好好休息,明日,我們三個老東西,可就要給你出點難題咯。”她與另外兩位太上長老對視了一眼後,開口道。
蔣新言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麼,卻被路朝歌輕輕拍了拍手背,示意她不用阻攔。
“好。”他直接就應了下來,甚至表情都沒有絲毫的變化。
說完,還有心情聊天,道:“師伯,那可否先給點提示,透露一二?”
三位太上長老紛紛一笑,道:“那自是不行。”
說完,她們環顧了一下大殿內的其餘人等,道:“你們今晚若有什麼建議與想法,倒是能跟我們說說,大家集思廣益,明天好好為難一下朝歌。”
路朝歌聞言,倒絲毫不氣,相反,把一切都拿到檯面上說,他反倒覺得輕鬆自然。
這個字典裡沒有怕字的男人,完全無所謂。
這個時候,他甚至還有心情遠遠地看了一眼春秋山宗主衡音。
“放馬過來。”路朝歌在心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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